杜芙蕖……是被杜温柔杀害的?不是说是逼死的吗?嫡女庶女姐姐妹妹的,又是怎么回事?她这是做噩梦了,还是本就是属于杜温柔的回忆?
若是真的……那这杜温柔,到底是有多可怕?
外头还未天亮,温柔却是睡不着了,披头散发地起身,决定去敲疏芳的门。
第二天晌午,萧惊堂没在府里,而是从后门乘车,七拐八拐地去了一处幽静的宅院。
“景公子来了。”门口的小丫鬟低声说了一句。
萧惊堂颔首,脱了斗篷便大步往里走。
这处宅院一年也就用得着一两次,每次住人不会超过一月,但依旧被人照顾得很好,一处杂草也不曾有,花团锦簇,正是春光最好的时候。
但是萧惊堂什么也没看,步履匆匆,直接去了大堂。
“惊堂。”有温文尔雅的男子捏着玉骨折扇,微笑着看着他。
萧惊堂颔首,二话没说,半跪行礼。
“你看你,这么多年了,每次相见,还总拘礼。”无奈又好笑地扶起他,轩辕景道:“又是半年未见,惊堂兄风采更盛了。”
“三公子过奖。”萧惊堂难得地发自内心地笑了笑:“您来得倒是时候,我正想迎个新人进门,这杯喜酒,公子倒是能喝上。”
“哦?”轩辕景有点意外:“纳妾?可那杜氏……”
“杜氏已经安置在别院,想必不会惹出什么事来。”想起那女人,萧惊堂微微皱眉:“她最近性子大变,跟往常不同,倒也省了我不少的事。”
有这样的事?轩辕景挑眉:“我怎么听闻,她先前还将你那阮姨娘给扔狼林了?”
“那次,我已经惩罚了她,将她也扔去了狼林。”萧惊堂垂眸:“只是扔去之后,不知是受了惊还是别的原因,回来就变了个人。”
轩辕景一顿,倒是哈哈大笑:“女人的手段千奇百怪,谁又说得准她在玩什么花样?你若是嫌她烦,不理会便是。”
萧惊堂点头。
其实最近倒没那么嫌她烦了,反而想知道那人到底在想什么。这算不算中了她的计?
“午膳咱们还是去珍馐斋用吧。”轩辕景道:“半年前来吃过一回,总也难忘那一道东坡肘子。”
“是。”回过神应了,萧惊堂跟着他就往外走。
幸城不大也不小,街上车水马龙,分外繁华。轩辕景来了兴致,弃了马车就拉萧惊堂步行。
“听说那裴方物与巡抚有些关系,被放出来了?”
人是不在幸城,幸城的风吹草动可没能瞒过这位爷的眼。萧惊堂低头应了一声,看了看前头的裴记玲珑轩。
那是裴家最大的首饰铺子,半个月前只有四个店面,如今已经扩了二楼,生意倒是红火。
“进去看看。”轩辕景合了扇子就往里走。
萧惊堂颔首跟上,发现里头的人当真是多,差点没他们落脚的地方。
一群人都围在一个架子前头,掌柜的派了不少护卫才免了他们撞倒货架。前头还站了个鉴宝商,眼睛发光地看着红木架上的宝石盒子。
“不是在下吹捧,这珠子百年难得一遇啊。”那鉴宝商说:“既然你们玲珑轩摆出来了,不如就开个价?”
除了说话这人,其他人都是看热闹的,毕竟那晶莹剔透的宝石谁也没见过,不知道价钱。
掌柜的笑了笑,打着算盘道:“东家说了,这珠子有价无市,只待有缘人来遇见,开个缘分价钱。”
鉴宝商不高兴了:“我与这珠子碰见了,就是缘分。掌柜的要这样说,莫不是觉得在下出不起价钱?先前收蓝宝石,这么大一颗也便是两千两,这东西……这东西也就一千两吧?”
掌柜的一脸客套的笑容,没吭声。
什么珠子竟然这么惹人注目?萧惊堂有点好奇,轩辕景更是直接上前去看了看。
锦黄的缎子上衬着一颗东西,不仔细看差点没看见,晶莹剔透,其中有些蓝光,带了些天然的柳絮,许是新发现的宝石品种。
当世民间的人鉴赏能力不高,但什么稀奇就以什么为贵,这是通理。
轩辕景眼眸微亮,看了那珠子两眼,展开折扇笑道:“一千五百两,我倒觉得算个缘分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