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助理找到他的名字,指给季烟看,说:“就是这里,麻烦你也签一下。”
这不是她第一次写王隽的名字,却是最光明正大的一次。
季烟稳了会神,不急不徐签下王隽的名字,笑着把笔还给助理。
助理说了声谢谢,拿着表给下一个人签。
离开会议室,季烟没直接往电梯方向走去,而是特意绕了一圈,从王隽办公室经过,他并不在,看来还没忙完,她怅然若失地回到32楼。
下午,会议开始后,王隽没有出现。
季烟拿着笔,在本子上,写写划划,忽然一旁的手机屏幕亮了下,有新信息进来。
季烟怕是工作相关,忙放下笔,拿过手机查看。
屏幕上,是王隽刚刚发来的信息。
wj:下午和明天麻烦帮忙签到。
也就是说,这次会议他都不能参加了。
季烟好不惆怅。
她打了个“好”字回过去。
摁熄屏幕放在一边,季烟再次拿起笔,看着纸上写满了“王隽”,密密麻麻的,根本无从下手,她叹了声气,重新翻了一页。
这次写下的文字,依旧是“王隽”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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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烟是在第二天早上才收到王隽的回复。
他回了“谢谢”二字。
简简单单的,没有多余一句废话,就跟他这个人一样,足够的疏淡漠然。
季烟照常认真听讲,大部分是在做会议记录,有时抽空写王隽的名字。
她临摹过他的字迹,能模仿个一二,不仔细看的话,跟他本人写的没什么两样。
她很得意,也很满意,但真的到了帮他签到的时候,她不敢真的按着他的字迹去写,怕旁人瞧出异样多问,也怕王隽本人看到。
她一直觉得,人不能贪心,这样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才能长长久久地维系下去。
说她自欺欺人也好,但目前,她安于彼此的现状,且甘之如饴。
下午四点半,为期两天的会议正式结束,季烟签下施淮竹和王隽的名字,又提交了两份会议纪要,离开35楼。
离开的时候,她借着去找一起工作过的同事,再次路过王隽的办公室。
办公室空无一人,他还是不在。
没见到他人,多少有些遗憾。
回到32楼,忙到下班,季烟收拾东西准备走人,抬头就见施淮竹行色匆匆走进办公室,他也看到她了,朝她招招手。
季烟点了下头,又往后指了下他的办公室,表示自己会马上过去。
她把刚收进包包的东西拿出来,然后看着亮着的电脑屏幕,觉得没必要关了,今晚铁定要加班。
果不其然,当她敲门走进施淮竹的办公室,施淮竹就扔了一份资料在桌上,说:“季烟,帮忙做一下,急用。”
是一份有关人工智能的研究分析,季烟看了看,有些困惑,施淮竹的下个项目是中夏物联,下周就进场,如今做这个又是什么意思。
施淮竹看出她的困惑,说:“今年国家政策是大力发展人工智能,我们部门目前没接触过这块,我打听过了,有其他部门在接触相关的公司了,现在老板要看分析报告,各个部门都要交,我手头上事情多,虽然是交差用的,你多用点心。”(*1)
看来是交作业用的,困惑解决,季烟问:“师父,这个今晚就要做出来吗?”
施淮竹说:“明早上班前给我,今晚麻烦你加会班,待会我给你叫大餐。”
从施淮竹办公室出来后,季烟坐在工位上,看着人工智能几个字,头一下子就大了。她关注过最新的政策动态,自从某度创始人在联盟峰会畅谈人工智能这一行业发展之后,还有国家政策大力支持下,目前人工智能是越来越火热了。(*2)
一般她们部门做这种行业研究报告,都是要梳理十几家同类型的公司,进行对比,然后出示各种模型数据来加以说明,其中耗费的时间至少要花上一周,那还是加班加点的情况下做出来的。现在施淮竹一个晚上就要她把人工智能分析报告写出来,属实困难,季烟无奈地低下头叹气。(*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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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隽通宵忙了两天,才把手头的问题解决,凌晨时分下了飞机,他打车直接回广华证券。
明天早上就是部门例会,而下属员工的工作反馈到现在他还没来得及看,他打算带回家加班。
刚走进大厦,身后有人喊他的名字,王隽回头,是施淮竹,手上拿着一份外卖,不知道怎么的,王隽竟然想到了前天的部门会议。
那天施淮竹本人没参加,代替他的是季烟。
施淮竹走到他面前,说:“王总这么晚还回来公司?”
王隽说:“有份资料落了,回来取。”
闻言,施淮竹笑呵呵的,递上手里的外卖袋子:“那既然顺路,能否拜托王总到32楼送份宵夜?我这会有点急事。”
站在电梯里,王隽看着手上的外卖,再想想这份外卖是送给季烟的,他扬了下眉,按下“32”楼的按钮。
季烟查了近六个小时的资料,越查越崩溃。能查到的资料很多,公司内网案例库也不少,但参差不齐,更重要的是数据庞大,一下子要她一个人汇总收集做出模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