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了,有些话是必须要说?的,有些事情是必须要证实的。
至于她怎么?看、怎么?想他今晚突然过来?打扰,比起她就要和?别的男人谈婚论嫁而言,瞬间变得没那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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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烟在浴室磨蹭了许久,她特意泡了一会澡,等着水逐渐变凉,她慢吞吞地从浴缸出来?,擦干净身上的水珠再?换上睡衣。从浴室出来?之前,她先贴在门上凝神?听了一会。
安安静静的,听不到什么?声响。
或许走?了。
他这个人还是挺有规矩的,刚才?她都?那么?说?了,他总不至于什么?面子都?不给?她,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进来?。
预设好心理准备,季烟拍了拍胸口,若无其事地打开浴室的门。
下一刻,看着一道站在客厅的挺拔背影,她到底是天真了。
王隽听到声音,转身看过来?。
季烟心里一个咯噔,眨眨眼,先声夺人:“你怎么?进来?了?”
他一副道貌岸然的正?人君子模样?:“你门没关,我帮你看着。”
!!!
不要脸!
他似乎猜到她在骂她,好整以暇地问了句:“在心里骂我?”
季烟握紧手,下一秒,一伸,指着大门的位置:“请你从哪来?回哪去。”
“我会回去。”他缓缓说?道,“在离开之前,我有几个问题想跟你求证。”
她不说?话。
他掂量了下,出声询问:“你要结婚了?”
声音是连他自己都?意外的平静,他以为多少?是问不出口的。
大晚上突然跑过来?找她,就是为了这个?
想起温琰说?,他把喜糖拿走?了,她嗤了声,笑着问:“喜糖好吃吗?喜欢的话我这边还有很多,准包够。”
闻言,王隽下意识地抽气:“你真的要结婚了?”
她应得不假思索:“是的,中秋节见家长,见完家长就领证,怎么?样?,得到你想要的答案了吧?你可以滚了吗?”
他神?情一下子凛住,手瞬间捏得紧紧的。
听来?的传闻从她口中得到了证实,心里的那点侥幸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肉眼可见的慌张和?无措。
那天从温琰办公室离开,他回去始终坐立不安,完全没有工作的心思,一堆堆文件一堆密密麻麻的文字就像是看不懂的字符,惹得格外心烦。后来?他干脆丢下堆积如山的工作,不管不顾返回广华证券。
他必须问出点什么?,不然他没法继续工作。
他没找温琰,也没找当事人季烟,而是去了十一部。十一部的人也收到了喜糖,交谈中他无意提了一嘴,却意外得知,喜糖不是季烟的,而是其他部门同事的。
他松了口气,下一秒却又听说?,季烟最近确实和?一个教书?的男人走?得很近,对方长得一表人才?,关键的是那个男人经常来?找她吃饭。
温琰所言非假,也没有夸大其词。
季烟好像是在谈恋爱,而且谈得貌似不错,结婚也并非空穴来?风。
于是一颗心再?次高高悬起。
他清楚季烟在办公室坐班的休息时?间,在大厦一楼的咖啡厅坐了一个下午,脑海风暴不止,他在等季烟下班。
他确实在六点左右的时?候等到了。
见到她一人从大厦出来?,他唇角微弯,正?要出去找她,刚起身还没抬脚,余光划过落地玻璃,随即他看到了一个男人朝季烟走?来?,季烟也朝那个男人走?去。
那一瞬,他说?不清是个什么?心情。
他停步了,嘴角也不再?弯起,而是微眯起眼睛直直盯着广场上走?向彼此的两个人。
视角范围不算远,他又没有近视,能极为清晰地看到那个男人的长相。
身高挺拔,面相英俊,气质斯文,确实是季烟会喜欢的类型。
她说?过,她喜欢帅哥,曾经还要他介绍。
男人走?到季烟面前,说?了几句话,王隽想,应该是碰面打招呼问好。
两人始终没有肢体接触,看着就像客客气气的朋友。
他放下心。
下一刻,却见男人转过身,和?季烟同侧,然后两人并肩而行,还是一边说?着话,一边往路边走?。虽然看不到两人的神?情,但夕阳西下,广场地坛上,是两人被被拖得长长的身影。
好似一对神?仙眷侣。
王隽的手握紧,随后,他端起咖啡了抿了一口。
视线再?转过去时?,季烟和?那个男人已经走?到了一辆银灰色轿车面前。
咖啡已冷,很是苦涩,加再?多糖也不起作用,他匆匆离开咖啡厅,一路走?出大厦。
那边季烟正?弯腰坐进了那辆银灰色的车。
是男人为她开的车门。
他记得,季烟很喜欢细致周到的男人。
以前在一起那会,她虽然不说?,但每次他为她这么?做的时?候,她总会笑眯眯地亲他的唇。
用她的话来?说?,这是给?他的奖励。
王隽的心彻底乱得不成样?。
他开着车,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胸腔快速跳跃着,手也不由自主地颤抖,有好次,他差点打错方向盘,撞到路边的石墩上。
一路走?走?停停,四十分钟过去,车子拐进一个停车场,没一会儿停下,泊好车后,男人带季烟进了一家西班牙餐厅。
进门前,依旧是男人走?在前面,为她开的门。
全程很是绅士。
透过落地窗户玻璃,王隽看到,男人带着季烟在服务员的指引下,到了一处临窗的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