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季烟自然而然留宿。
窗外是沉沉夜色和万家灯火,她坐在地毯上,远远望着,再回头看?着一屋子的昏黄,是有几分不真实感?的。
盥洗室传来水流声?,一下一下的,在安静的屋子里格外明显。
她听了一会,那阵虚浮感?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踏实感。
不知过了多久,盥洗室的水停了,再过了两分钟,开门声?响起。
不多时,她从身后被抱住。
王隽一身沐浴露的清香味,怀里也暖洋洋的,季烟靠在他怀里,说:“你这一过来,你家里人不说什么?”
她还是担忧这点。
王隽揽着她的腰,说:“把你带回去比较重要。”
说到这个,季烟就想?到了过年就在下周,而王隽打算在大?年初二上门拜访。
一想?到这件事,她脸温度不自然升高,“你过年还是要回去陪你家人过的吧?”
“嗯,”他下巴抵着她的头顶,说,“三十晚上回去,初一待一天,初二早上我再过来找你。”
这个安排着实有点紧。
季烟思索了会,说:“可?以?再往后挪几天的,初七才上班。”
他附到她耳边,蹭着她的脸颊,说:“拖延不是好习惯季烟。”
“……”
他这么急着见她的父母,不论是为?了什么,她都很意外,逗趣道:“我妈真的不好说话。”
他心态很平:“我知道,我还知道她对我意见很大?。”
这个……
季烟不禁想?到了另外一件事,要是季砚书知道了王隽就是那个wj,母亲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反应。
不敢再想?那个画面,她忽然觉得见家长这个事是可?以?推一推的,转过脸,正想?和他谈,王隽挑起她的下巴,低头附下来。
他吻得很轻,还很温柔,缓缓慢慢的,季烟脑子一个迷糊,手附上他的背,继而将这件事抛到脑后,投入全身心和他缠绵。
次日早上,季烟醒来,一睁开眼,她转过头看?着旁侧。
王隽还在睡着,呼吸平稳。
她看?了一会,放轻动作地翻了个身,趴在枕头上,左手抵着下巴,盯着他发呆。
不多时,王隽睁开眼。
四目相对,她一惊,把脸埋在枕头里,不敢再看?他。
王隽侧了个身,抱住她,说:“在看?什么?”
她唔了声?,偷偷瞧着他:“看?你,”又问,“给看?吗?”
话一落,她随即察觉腰上覆上了一层温热的触感?,她伸手去挡,说:“起床洗漱,待会还要上班。”
说完,赶忙掀开被子下床,全然忽略身后那道轻轻的笑声?。
吃完早餐,两人换了衣服出门上班。
王隽的公?司地点也在金融街上,离季烟所在的公?司不算远,先送季烟到了公?司,王隽才往自己的公?司开去。
季烟送他的车子远去,这才转身往大?厦走,刚走出没两步,她停住。
不远处,温琰正在打电话,目光却是盯着她。
她心里直道不好,刚才她从王隽车上下来,他一定是看?到了,说不到这会站在那里就是在等着她。
想?到温琰跟她说过的事,季烟还是不太习惯被温琰询问她和王隽的事,做了会心理?准备,那边温琰也结束电话了,她走过去。
站在温琰面前,季烟说:“老?大?早。”
温琰笑着看?了她一会,说:“这么快一起上班了?喝喜酒是不是也快了?”
季烟脸红:“您就别打趣我了。”
温琰说:“你看?我像是是打趣的样子?他都为?了你把工作搬到深城,不是为?了以?后在这边定居?”
连温琰都看?出来了,看?来王隽是一点儿也不掩饰自己的心急。
季烟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回,温琰也不在意,只当她害羞。
她一路晕晕乎乎上楼。
忙到周五,下午没什么事,办公?室的人蠢蠢欲动,都想?着下楼喝个下午茶,季烟正想?要不要把王隽约出来,许久不曾联系的江容冶倒是来了电话。
她正好经过季烟的公?司,问季烟有没有时间下来喝下午茶。
季烟下楼赴约。
两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晒着午后的太阳,谈了会近况,谈着谈着,不免说到了回家过年的事。
季烟还是大?年三十那天回去。
她问:“今年还一起回去吗?”
江容冶说:“我就是过来问你这事的。”说着,她惆怅了起来,“我爸妈是过不到一块去了,但是在催婚这件事上他们立场一致,我不是很想?回去。”
提到催婚,季烟眨眨眼。
江容冶没察觉,继续抱怨着:“你说他们自己的婚姻过得不幸,怎么还有脸让我结婚?自己栽粪坑不够还得拉上我?”
季烟艰难地咽了下嘴里的提拉米苏。
江容冶越想?越瘆得慌,摇摇头,说:“今年我还是在深城过年算了。”
季烟不敢吱声?。
江容冶说完,很是赞同自己的提议,问她:“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