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饼扬扬眉毛(我第一次觉得人的面部有表情动作是多么重要):“刚才怎么了?”
“我看到你没脸没鼻子……”一时间我哪有心情解释的很详细。
月饼愣了片刻才琢磨过来:“这么简单的幻术也能着了道?你这么些年走南闯北的经历全长成脂肪了?”
更可恨的是月饼指着自己的脑壳,暗示脂肪长哪儿了不言而喻。我憋着气不想说话!
“嘿嘿……晓楼南月映无华,”那几团绿色荧光停在半山腰,忽明忽暗似乎在眨动,“回去吧……回去吧……”
声音充满戏虐挑逗,分别是“你来啊……追不上我吧……”
“孙子,等着小爷抓到你,非把你打个没脸没皮!”我暗骂一声,憋着一肚子火拔腿就追!
“一年不见怎么变得这么冲动,”只听身后月饼叹了口气,几步就窜我前面,“好歹定个作战计划再行动。”
“我他妈的都被你认为性取向有问题了。”我狠狠吐了口唾沫,被山风灌了一嗓子,呛得直咳嗽,“哪还有心思定计划?”
那几团绿光见我们追来,呈“之”字形敏捷地穿梭于密林中,时而急速时而停顿,始终和我们保持着二三十米的距离。
初见那几团绿光,位置大约是距离我们十多米的斜上方树林,垂直距离三四米。也就是说,我们无法估计对方的高度。
顺着斜坡向上追了几十米,虽然黑漆麻乌看不到体态相貌,但是根据几处平缓山势计算我们之间的高度落差,基本能推断出,这几个能说人话,眼冒绿光的玩意儿,身高不会超过一米。
最可恨的是,那几个东西实在迅捷,我们快它们就快,我们慢它们也慢,分明不怕我们追上,倒是有些“你们可别追丢了”的意思。
就这么跑的腿肚子灌铅,也不知追了多久,周遭的树林越来越茂密,吃奶得劲都使出来了,干脆追不上。
还好是初春,衣服穿得多,否则胳膊腿儿被能被树枝子划得稀烂。
“狐狸?”月饼鼻尖微微冒汗。
“出版规定,”我跑得肺都快炸了,“建国后动物不许成精。”
“说正事儿!”月饼拽了我一把,跃过一截横突而起的老树根。
我晃晃身子保持平衡,索性靠着树根坐下来,对着那几团绿光吼了一嗓子:“等小爷喝口水、抽根烟、缓缓气,再逮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