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邵说罢也不待她回答就不由?分说的拉起她的手,道:“虽说云麾将军乃巾帼英雄,不在乎这点小伤,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还是要爱惜些才好。”
谢邵话?说到这个份上,柳襄再?拒绝不仅会显得过于矫情,还有些不识好歹了,她只能恭声道谢,任由?谢邵给她上药。
谢邵边动作麻利的给她上药,边道:“阿蘅自幼身子不好,我们不免多加纵容宠爱些,还请云麾将军见谅。”
柳襄连忙道:“此事?是臣之过,不该胡乱攀扯世子,世子生气?在情理之中。”
谢邵没再?多言,取出帕子开始包扎,柳襄对此颇有些意外,他?身为储君怎么对这种事?如?此熟练?
大约是看出了柳襄的疑惑,谢邵轻笑道:“以前?弟弟顽皮常常受伤,又不肯让下?人碰,每每都是孤哄着他?上药。”
柳襄喔了声。
皇后虽只太子一位嫡子,但?当朝还有好几位年幼的皇子,也不知他?说的是哪一个。
“好了。”
谢邵放开柳襄的手,将药递给她,道:“这是上好的金疮药,再?擦一两日伤口便可痊愈,不会留疤。”
柳襄恭敬的拱手道谢:“多谢殿下?。”
谢邵温声道:“云麾将军不必与孤如?此客气?,想必云麾将军也知道多年前?父皇和柳大将军曾为同窗,且都拜帝师为师,若按此论,孤算是云麾将军的师兄。”
柳襄:“……”
这是不是有些牵强?
“若是云麾将军不介意,日后孤唤云麾将军的名字可好?”谢邵又道。
柳襄没法拒绝,只能说好。
谢邵便笑着道:“那?日后孤便唤你阿襄,对了,下?月初九孤要前?往与鹤山庄避暑几日,阿襄可能同去?”
柳襄自然不会答应,可正要开口拒绝时,谢邵又道:“阿襄有所不知,其?实每年此时都会广邀青年才俊前?往与鹤山庄避暑,共同探讨文章策论琴棋书画等,故得名与鹤诗会,颇具才情的贵女也都在邀请之列,乔家两位妹妹也会同行,乔家三妹妹在诗词竞赛中已连续两年拔得头筹,被誉为玉京第一才女,四妹妹去岁舞比夺魁。”
“原是这样。”
柳襄知道乔月华姐妹二人在此方面的赞誉,但?并不知竟是由?此而来,闻言不由?赞叹道:“三表姐四表妹好生厉害。”
谢邵笑着道:“与鹤诗会中也比骑射,届时若能一睹将军风采,必是人生一大幸事?。”
柳襄心中有些意动,但?总觉得不能冒然答应,遂道:“殿下?可否允臣考虑一二。”
谢邵自是点头:“好。”
“那?孤便恭候佳音。”
柳襄忙拱手道谢,之后二人便简单作别。
谢邵折身往后院走?,柳襄惦记着方才那?人,继续往前?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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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蘅快步追出来时,已经不见了乔月姝的踪影。
他?在岔路口迟疑片刻后,选择了东北方向。
东南方向的路视野更宽阔些,而他?是跟着乔月姝追出来的,乔月姝没有他?的脚程快,若她走?的是东南方向,他?应该是能看到人影的。
谢蘅缓步走?至临水亭中等着,若乔月姝出来,他?一眼?便能看见。
可等了半晌始终不见人影,他?几经犹豫后打算再?往前?寻一寻。
这处的茅房位于湖畔西南方向,可沿着一条鹅卵石小道进入,而沿着湖边往前?走?,也可以到前?院,谢蘅疑心乔月姝有可能并没有原路返回,而是顺着小道去了前?院。
就在他?要加快步伐往前?时,却突然被什么东西晃了眼?睛。
他?眯起眼?仔细看去,却见草丛中落着一颗红色的银铃铛,他?皱了皱眉头后弯腰捡了起来,阳光下?红色小铃铛的纹路格外的清晰,除了颜色外,与他?寝房中那?颗一模一样。
也正是乔月姝方才腰间戴的那?串,多半是她路过时遗落在此的。
可本?能的警觉让谢蘅心中逐渐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他?因着急问乔月姝铃铛来自何处便走?的急些,且又是与乔月姝前?后脚出来的,她再?快也不可能甩开他?这么长?的距离。
谢蘅捏紧铃铛,看向茅房的方向,眼?底划过一丝暗沉。
玉京看似光鲜,实则背后不知藏着多少阴私,尤其?后院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更是防不胜防,乔月姝不谙世事?对人不设防,很容易着道!
“阿蘅?”
谢蘅正要过去时,谢澹便已追了出来,他?一直跟在谢蘅身后,见谢蘅在此徘徊许久他?便察觉到了不对劲,这才现身上前?道。
谢蘅没回头,也没问他?为何在这里,只是盯着铃铛沉声道:“乔月姝可能出事?了!”
谢澹此时也看见了他?手中的铃铛。
他?记得很清楚,乔月姝今日腰间正是系着一串红色的铃铛。
谢澹面色一变,疾步往茅房的方向而去。
谢蘅捏紧铃铛快步追了上去。
湖畔小道到茅房,中间需要经过一扇很大的梨木拱门,再?穿过一片荷塘,从荷塘左边绕过去是一个游廊,再?往前?走?就是茅房,而荷塘右手边是一片假山,空间狭窄,连着湖畔的的一个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