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姝皱眉。
“谢蘅七岁出宫后,便与太子二皇子疏远,阮姑娘可?知内情?”宁远微。
阮青姝摇头:“不知。”
她虽然曾经也觉得奇怪,但从没听人说过背后的缘由。
宁远微唇边划过一丝冷笑:“那是因为?谢蘅当年在宫中落水,而始作俑者便是你?的姑姑,阮贵妃。”
阮青姝惊的砰地站起身:“不可?能!”
“谢蘅因此伤了根本,身子一年不如一年,明王府如今还在暗中派人寻找神?医,我猜测,谢蘅的身体状况恐怕远比外头知道的更差。”宁远微看向阮青姝:“以谢蘅的脾性,你?认为?他会放过阮家?”
“不,不可?能是这样!”
阮青姝仍旧不敢置信,语气惊慌道:“如果当时真是姑姑所?害,姑姑为?何无事?!”
出了这么大的事?,明王怎么可?能会善罢甘休!
“因为?没有?证据。”
宁远微缓缓道:“你?姑姑的贴身宫女咬死?是自己不慎摔倒才将人扑到河里去的,且以死?证了主子的清明,再加上你?的姑姑曾在一次春猎中替圣上挡过一箭,救过圣驾,且对外又装的一副贤良淑德,即便是明王也无法随意?处置她,最终只禁足了一年便了事?。”
“而二皇子深知内情,因此对谢蘅愧疚难安,也与贵妃离了心,若谢蘅要对付阮家,他怕是什么也不会做。”
宁远微淡声道:“你?若不信,大可?去查一查你?姑姑当年的陪嫁宫女是怎么死?的。”
阮青姝重重跌回椅子上,面色一片惨白。
“这些年,圣上一直想要封亲王,但明王的心思都在谢蘅身上,京都府也不过挂个闲职,没找到功勋受封,这事?便一直搁置了下来。”
宁远微继续道:“但此次谢蘅查出溯阳府尹的大案,只待一回京,明王府便会是亲王府,且谢蘅还进了御史台,这个时候他想要对付阮家,简直是易如反掌。”
阮青姝唇角微微颤动着,好半晌才发出声音:“可?是姑姑没有?害谢蘅的理由。”
“因为?你?姑姑原本想害的是太子,是谢蘅替太子挡了一劫,所?以不止二皇子对谢蘅心存愧疚,太子亦如是。”宁远微。
“难道你?不觉得太子和二皇子对谢蘅太过纵容了吗?”
她当然知道!
但一直只以为?是太子和表哥要拉拢明王府,才有?意?示好。
阮青姝猛地看向宁远微:“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
宁远微淡淡瞥向阮青姝;“若是阮姑娘不想阮家出事?,如今便好生的呆在这里,哪里也别去,一旦被谢蘅找到,我也救不了你?了。”
阮青姝:“你?为?什么帮我?”
“因为?我得罪过谢蘅,他想杀我。”
宁远微轻轻勾唇:“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帮阮姑娘,就是在帮我自己,若将来阮家势长,阮姑娘记着今日的恩情就是。”
阮青姝找不到破绽,且她也认为?宁远微没有?骗她的必要,只能轻轻点头。
“你?打?算怎么做?”
宁远微沉默了半晌,才道:“谢蘅柳襄不能回玉京,否则我们都得死?。”
阮青姝惊愕的看着他:“你?的意?思是?”
“此事?无需阮姑娘动手。”
宁远微淡淡道:“阮姑娘安心在此住着,若有?需要阮姑娘的地方,我自会开口。”
宁远微说罢便起身出了房门。
阮青姝六神?无主的望着他离开的方向,过了许久才勉强安慰自己冷静了下来。
她得赶紧去信问问这是不是真的!
不过,宁远微不是应该在翰林院么,他怎么会来了阜水?
还有?当年隐秘,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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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几日,阜水风平浪静,是暴风雨来的前奏。
乔祐年宋长策高嵛成与谢蘅一半侍卫留在县衙,其余人全都在客栈。
相比于?其他人的紧张,谢蘅倒很是淡然,至少?还有?心情看话本子。
第四日的夜里,客栈来了不速之客。
屋顶上传来动静的那一瞬,柳襄便醒了。
她飞快起身提刀去了谢蘅的房间,谢蘅没有?她那样的警觉性,且这几日困乏的厉害,此时睡的正沉。
重云也已起身,二人对视一眼后,他警惕的持剑守在门口。
很快,外头就传来了打?斗声。
柳襄抱着刀立在离床最近的窗户旁边,仔细听着外头的动静。
天空突然炸开一朵烟花,柳襄抬眸望去,见正是县衙的方向。
看来谢蘅果然所?料不错,如果县令真的是兵部尚书的人,且与宁远微没有?关系,那么他们一定会去杀县令,造成灭口的假象。
如此,就会更让人认为?宁远微的背后是他们。
县衙中,宋长策是最先惊醒的,他得知这两日不会太平,每夜都是合衣睡的。
窗口被灌入迷药的那一瞬,他已经掷出匕首,窗外传来一声惨叫,随后便响起打?斗声。
高嵛成乔祐年先后惊醒。
二人一人起身提刀一人穿衣穿鞋,动作迅速的迎了出去。
“呆在这里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