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强强疑惑地扭头:“你叫哪个?”
“不告诉你。”汤小光趾高气昂地越过他,留给他一个神气的背影。
陈子轻准备拉伸,马强强就跑了过来,问他轻轻是谁。
“是我的小名。”陈子轻喘着气说,“你怎么还不上去,别磨蹭。”
马强强委屈巴巴:“我都不知道哥的小名。”
“你现在不就知道了。”陈子轻把他打发走了,自己拉了会伸就去找钟明。
“钟师傅,你能跟我换个位置吗?”
陈子轻在钟明“这个时候你都要发神经”的目光中说,“你来当最后一棒。”
钟明见孙二要过来,他暗自阻止:“理由。”
陈子轻舔唇:“我对自己没有信心,我想赢,我不能输。”
用词微妙,像是输了就要吃枪子似的。
钟明没问,他只盯着陈子轻眼里那股对胜利的渴望:“但凡是能分出名次的事情,你都要争第一拿光彩,这次掰手腕你怎么输了,不是跟宗技术走得很近吗,没求他?”
陈子轻捂住微微出汗的脸长叹,后悔啊。
他就应该在宗怀棠跟他说“向师傅,请吧”的时候,速度找个借口把人叫出比赛圈,去个隐蔽点的地方求一求,不要脸面的求法换着来,能达到目的就行。他吃亏就吃在反应太慢,不够机灵。
“没有求。”陈子轻实话实说。
钟明低不可闻道:“那你现在……”
陈子轻没听见。
“我以为自己可以的,掰手腕让我大受挫折,所以在接力上我想谨慎保守一些。”他认真平静,“虽然我在你这里用光了信用值,但我还是想把真实的想法告诉你,不管你信不信,我们队里,你才是王牌,对于现在的我来说。”
“钟师傅。”陈子轻一脸坦诚,“我们放下那些矛盾恩怨,好好跑完,可以吗?”
钟明把背心扎进裤腰,完美的蜂腰猿背体格:“矛盾恩怨不都结束了吗,我们现在是普通同事关系。”
陈子轻小心斟酌样:“是的,是我形容不当,我……”
“我考虑一下。”钟明打断他径自离开。
接力开始,众人发现第三棒跟第四棒调换了。
陈子轻拼尽全力从第二棒手里节奏接力棒,交给钟明,来不及说鼓励的话,汗滴到眼睛里刺得眨了一下,钟明就已经跑了。
耳边是一声声高亢的呐喊,和咚咚咚的心跳,又大声又用力,要从胸口蹦出来。
他上气不接下气地喘息着去看观众席,马强强他们向他奔来。
是朋友。
不对,是原主的朋友。
也不全对,是原主跟他的朋友……吧。
陈子轻撑着腿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几双手把他搀了起来,他还没说话就开始笑。
“去终点,我们去终点等钟师傅。”
.
钟明没有辜负陈子轻的期望,跑得非常好。他冲到终点,撞上红色布条的那一刻,一个人影向他飞奔而来。
“钟师傅,我们赢了!”
钟明的手臂被十根手指抓得死紧,指甲都抠进了他的皮肉里,他用另一只手按住激动到不行的人。
陈子轻抓着他的手臂大笑:“赢了赢了。”
猝不及防被一道冰冷冷的目光扎到,陈子轻按捺不住蹦跳的动作停了下,循着感应望去。
宗怀棠双手插着口袋站在看台,神情模糊不清。
陈子轻暂时不管新室友,他高兴地去和大家抱头欢呼,心里想着这场终于尘埃落定。
没想到拿名次时会出波折。
陈子轻不光要拿团队奖,还要拿优秀个人奖,需要靠投票计分。
工会人工记了半天,陈子轻跟一个同志的票持平。
李科长还没投,似乎拿不定主意。
陈子轻屏住呼吸去看主席台上的中年人,什么意思,他们不是一条船上的吗?这点甜头都不给他吃?
在原主的记忆里,李科长可是大小活动都力挺他的啊。
陈子轻垂头等结果。
时间很难熬,他淌着汗的身子有点凉了,忍不住地打抖,就在他想来回走动的时候,终于听到了钟菇的声音,犹如天籁。
“向师傅一票!”
陈子轻脱力倒在了操场上面。
李科长对他的态度有变化,不会是找到了新的打小报告人选,要把他换了吧?
陈子轻心里揣揣不安。他本想先把两场比赛搞完解决标注二,怎么标注一又出问题了呢。
最后的拔河比赛上,李科长把票投给了别的同志。
陈子轻确定了,李科长已经物色到了新人,不要他了。这不行啊,他需要这份工作。
拔河比赛陈子轻的队伍赢了,可他没拿到优秀个人,他心想完了完了,第三次警告来了,他要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