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轻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嘴上幽幽地说:“行吧,那你熬吧,你多几次不在我睡觉的时候躺我旁边,后面我就习惯了,有你没你都一个样。”
季易燃“腾”地起身:“我去工作。”
陈子轻一手点开电脑,一手对季易燃挥挥,那手被他握住,轻轻地摩挲。
头顶是他不自信的低低问声:“你会不会觉得我烦?”
陈子轻说:“不会烦啊。”但你黏人是真的。
季易燃一本正经地求欢:“我们吻一下,吻完我就去书房。”
陈子轻两眼一闭,是吻一下,还是吻个几十分钟?
比他的脸还大的手掌捏住他下巴,将他扳过去,干净清爽的气息拥向了他。
季易燃含住他的上唇。
他怔了怔,任由季易燃索取。
季易燃吻他时半阖着眼眸,面上没有表情,冷冰冰毫无欲望的样子,口腔温度却是炙热的,缠绵的,喉结吞咽的声音又响又色情。
陈子轻觉得季易燃的吻法像香水,分前调,中调,后调。
前调是柔软且长的舌慢条斯理地攻城掠地,中调是肆意妄为嗜血疯狂的抢杀搜刮,后调是凯旋的懒散与放松。
陈子轻被抱离椅子放在桌上,手抓着季易燃的领带,仰头被吻得头晕眼花浑身颤栗。
大半个小时以后,季易燃克制地将脑袋埋在他脖子里,粗重地喘了一会,带着一股强烈的紧绷感离开。
陈子轻愤愤地摔了下鼠标,他爬起来去够桌上的纸巾,够到就放怀里,腿翘起来架在桌前。
不多时,陈子轻把麦皮小腿上的一滴牛奶擦掉。
哎。
荤菜吃多了,很臊。还是要饮食清淡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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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接下来几天有点时间就在公司群里窥屏,他还不时去茶水间转悠,分开走的两条路都是零收获,思路成了一团毛线,只能等线头自己出来。
周末晚上,陈子轻陪季易燃去社交。
季常林没露面,季氏是季易燃全权代表,他走到哪里都带着陈子轻,不厌其烦地向人介绍:“这是我太太。”
不远处,孟一堃揽着迟帘和人说笑,一大半注意力都用来防止他去季易燃那边找不痛快,上学的时候他们是一个圈子,工作了,还是一个圈子。
世家之间,抽不开的。
迟帘听力好,他屏蔽其他杂音,清楚地听见季易燃张口闭口“我太太”。
而谢浮则是张口闭口“我老婆”。
他自己那时候也是那副不值钱的德行,把“我对象”挂在嘴边。
迟帘拿开孟一堃的手臂,散漫带笑地俯视攀交的年轻女人:“我跟季总,你选谁?”
孟一堃瞬间就把余光从季太太的方向撤回来,肃穆地查看迟帘问的人,不知道是哪个地产商的千金,他眼神警告她谨言慎行。
那千金大大方方地点评:“你们无论是家世样貌,还是才学品行,都是一等一的。”
转而就说:“我可以都选吗?”
刚才还风度翩翩地打趣的迟总,此时脸孔冷寒,眼神阴沉难掩讥诮:“你也配。”
“迟总说笑了,选选又不犯法。”千金丝毫不尴尬。
孟一堃短时间内记住了她的长相:“你是哪家的,挺不错。”
千金优雅地递上一张带着香气的名片:“希望我以后能有这个荣幸跟孟总合作。”
孟一堃接过名片,等人走了就问发小:“要不先撤?”
“不撤。”迟帘把喝空了的酒杯递给侍应,“我有两笔生意要谈。”
孟一堃有种老父亲的欣慰,发小竟然还知道公事。
迟帘重新拿了一杯酒去与人应酬,他跟季易燃放在一起分不出胜负,加上谢浮,是不是也是一样的结果。
顾知之呢,他能不能分出排名?
他能。
他跟谁谈的时候,谁就能得到他的专宠,从头到脚都会被他打上“我最喜欢你”的记号。
什么我只喜欢我男朋友的手。
那话他当时听不出其中奥秘,听出来的时候,已经不是局中人了。
男朋友不是定的固,只是个形容词。
迟帘弃妇一般,面无表情地扫了眼挽着季易燃手臂的人,他咽下一口酒,转脸就虚伪地假笑寒暄。
对于他如今的生活状态跟工作状态,爸妈做梦都会笑醒。
但他们笑得太早了,这才到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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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在一声声的“季太太”中结束了这场私人晚宴。
回去的路上,陈子轻怕他跟季易燃在公开场合的亲近传到季常林耳中,引发什么事端,忧心道:“不会出问题吧?”
季易燃安抚道:“你做自己,我这边你不需要担心,我会循序渐进。”
陈子轻松口气,有个让人放心的伴侣,挺轻松的。
关键季易燃的情绪还很稳。
陈子轻感慨:“你们有钱人的私人活动都是用来拉关系,交关系,维系关系的。”
“觉得闷?”季易燃升起后座挡板,“下次再有这类场合,你不想去就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