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龙柔声宽慰,以为她梦魇了。不曾想,般梦抽抽搭搭,坐立不安,嚷嚷道要回家。白龙诧异,权当她一时兴起,耍了性子。将她搂入怀中,柔声宽慰,细细抚背,方才化解惊惧之色。不过,额汗津津,乌发贴面,眼神空洞,双唇泛白,呼吸短促,死死抓住白龙的胸前的衣角,不曾松手。观瞧般梦心绪不宁,白龙颇为担心。
此时,屋外传来金狐的声音,柔声道:“国主有请,劳烦两位贵客在上善台觐见。”声音温柔,甚是恭顺。与昨日一比,简直判若两人。
“我——我不去!”般梦伏在白龙怀中,心有余悸道。
“小丫头,现在不是使性子的时候,还需要国主将你体内的狐妖内丹取出。知道吗?”他柔声劝慰。
“不——不用了,我——好——好了!”她结结巴巴,抬眼间,梨花带雨,眼中净是哀求之色。
白龙敛色蹙眉,这丫头今日的言行好生奇怪!
“你怎么了?”白龙关切地问。
“没——没什么。”她咬唇垂眸,蹙眉敛色,该怎么跟白龙诉说,她是国主的清泪所化?万一国主来了兴致,将她收回,该如何是好?白龙温柔体贴,英俊潇洒,这样的良配,是她此生修来的福气,她不愿与他分离。
“是不是梦魇了?”白龙温柔地抚摸她的唇。那一下下,温柔细腻,撩拨的般梦心烦意乱。白唇轻启,咬住了那根手指。白龙一愣,般梦随之用力,白龙吃痛蹙眉。附在耳边,悄声道:“等见过国主,我们立刻回家——”热气喷在耳边,惹得一身酥麻。情动之下,松嘴点头,脸上红霞飞起,许是这阵酥麻,让她暂且放松。细细想来,终究不是他的过错,却将火气撒在他身上,确实不妥。
“去就去——”她嘟嘴不悦,倍感无奈。
不就是面见国主吗?她又不是没见过,还能吃了她?想着,强装镇定,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抬手间,发现自己一袭白衣。无名火起,撕扯鲛绡,大惊失色道:“我不要白衣,不要白衣!”
“好好好!”白龙宠溺道,伸手一拂,鲛绡变成了靛青色。眼瞧变成了自己喜欢的颜色,欢喜地扑进白龙怀中,抬头便是一吻。
白龙蜻蜓点水,悄声道:“在外边呢!注意点!”宠溺地点触了她的鼻尖,一脸如释重负的模样。
挽发盘髻,收拾妥当,跟随金狐来到若水河畔。轻舟待载,白花灼灼,粉花熠熠,红白相称,一池春水,分外耀眼。小船入水,恍若轻舟入画,临水而照,匹练秋光,倒泻半湖艳阳。随水而动,红花翠茎,丛丛簇簇。观景之人,无不赞叹一声:桃花流水窅然去,别有天地非人间。远处,船尾惊起层层涟漪,粼粼波光。在烟雾朦胧的水面上缓缓而行,恰似画中游。
若水中间,有一亭台楼阁,取名“上善台”。圆顶中空,一株杏树屹立中央,拔地而起,随风摇曳。屋檐下垂下纱幔,飘逸绝尘,四散而起。两人跟随金狐来到此处,却见空旷悠悠,只有茫茫若水。金狐行礼,在前带路,走入杏树中,一闪不见。白龙握紧般梦的手,紧随其后。白光闪现,内有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