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伦也没再多问,就带着手下离开了这里,顺带把研究室给销毁,免得有人发现。
远处,一双眼睛看着他们,并且忍耐着对鲜血的渴望。
医院里,帕米拉穿着白大褂奔跑着,直跑到了手术室的门口,就被护士拦了下来。
“女士,里面在手术,请不要闯进去。”
“我想问有个叫谢尔盖·克拉维诺夫的病人是不是正在里面手术?”
“有,刚刚急诊送来的。”
“他的情况怎么样了?伤得重吗?”
“这个……里面正在抢救,还请你在外面等一下。”
护士没有直说,让帕米拉慌张了起来,却也能够有了希望。
未知或许是很好的情况。
帕米拉接到电话是因为自己是谢尔盖——也就是猎人克莱文——的紧急联系人,但是电话里也只提到了是要重伤急救,并没有说具体是发生了什么。
她只能坐在了外面,一下一下地喘着气,等待着里面的通知。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手术室的门打开了,帕米拉立刻站了起来。
“医生,我是谢尔盖的女友,他怎么样了?”
“病人伤得太重……我们可能没办法救治了。”
“他还活着吗?”
“活着,但是内脏都已经破解,随时都有可能死去。他说想见见你,让我们停止手术。”
“……带我去见他!”
帕米拉知道克莱文是什么样的人,一个真正的勇士,一个战士,他做了这样的选择,就一定是没有任何救治的可能性了。
克莱文就躺在那里,身上盖着白布。这块白布随时都有可能盖上他的脸。
帕米拉走了进来,眼泪一下子就止不住了,因为白布上面渗出来的血液已经说明了克莱文伤势的严重性。
“不要哭,我不想最后看到的是你哭丧的脸。”
能够说出来话,就已经算是克莱文的回光返照了。他从来都是一个英勇的战士。
区区致命伤,不会成为他和爱人告别的阻碍。
只是帕米拉还是哭了出来。
“可是你……你……”
“还能够最后见到你,和你说几句话,我已经很满足了。”
“但是我不满足啊!我还想和你永远在一起啊!我看到你放在柜子里的戒指了,我会同意的啊!”
“我希望你幸福,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所以等我死了,你就再去找……”
“不可能的,我忘不掉你的。”
“……”
帕米拉说得非常果断,让克莱文也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
咳了两声,克莱文咳出来的也都是血。帕米拉用衣服给他擦了擦,克莱文又微笑着对帕米拉说。
“最后了,有些事我瞒着你,我想跟你说说。”
“不重要,那些都不重要了。”
“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份,其实……”
“我不想听那些。我知道,我看到的你才是真正的你。这是你无法否认的。”
“……我真的很喜欢和你在一起。帕米拉,我爱你……”
这便是克莱文说的最后一句话了。
他感觉到自己身上逐渐没了力气,思绪也回到了多年前。
那时候的他在森林里醒过来,什么记忆都没有,除了自己的名字。一只狼正在试图啃咬他,那就是克莱文的第一顿大餐。
之后,克莱文在森林里居住了半年,便遇到了法尔科内。法尔科内是来这里打猎的,遇到了克莱文,很是欣赏克莱文的狩猎能力。
那之后,法尔科内便支援着克莱文的生活,代价是让克莱文为自己做事,出去狩猎一些法尔科内有必要除掉的人。
对于杀人,克莱文没什么心理负担,这是很轻松的事情,只是逐渐没有了挑战。
第一个挑战出现在两年前,丧钟。丧钟是克莱文遇到过最厉害的人,尤其是在丧钟有作战准备的情况下。同样是陷阱,同样是机关,同样是冷兵器,丧钟却能够压制住克莱文。
坠楼的时候,克莱文就已经自己会死了,但是他还是硬撑着,撑到了帕米拉救了自己。
帕米拉是自己在这个世界唯一的光。
而现在,他的光,只是在濒死的自己床前哭泣着。
看到克莱文的眼神越来越黯淡,帕米拉的眼神却坚定了下来。
她要赌一把。
这么想着,她伸手从口袋里拿出来了一管液体。这是她这些天的研究成果。
从克莱文从非洲带过来的那株极其原始的植物里,帕米拉有了很大的发现,包括了一些很原始的基因。
现在这一管只是半成品,成品的话,应该是能够增强人的各方面身体机能,包括恢复力。
人的原始野性,是拼尽一切活下去,而这管药就是能够激发那些,激发一个人彻底的潜能。
接到电话的时候,帕米拉刚刚提取出来,甚至没来得及研究,就只是匆匆放进了白大褂,然后就来了这里。
就好像这一管药命中注定是要为克莱文准备的。
那样的话,一定能够救活克莱文吧?
帕米拉这么想着,把药打进了克莱文的身体,然后祈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