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二婶你们…”?
院里老黄氏正在骂陈景铭和陈瑶。
陈景铭和陈瑶呜哇哭,一脸鼻涕一脸泪。
听他娘骂自己儿子,陈贵山悲从心来。
陈贵山抱着小儿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哭,一句句的问他爹娘,“我到底是不是你亲儿子,小石头是不是你亲孙子,要打骂你打骂儿子,小石头病刚好你这是要儿子命啊”。
“娘啊你想吃肉,你就是让我割自己肉给你吃,我都能割下二斤来,你不该动我的命根子,小篱找不到了,我可就这一个儿子了呀”。
陈贵山跪着求他爹娘给他一条活路,邦邦磕头,磕到额头出血。
“爹呀你要实在看不上我,你把我过继出去,以后不碍您老眼”。
陈大树听到这里差点背过气去。
“胡说八道你是我儿子”。
又怒瞪老黄氏“你要是在去老二家胡闹,你就回你黄家去吧,老子丢不起这个人”。
老黄氏呆住了,“老头子你要赶我走”?
陈大树,“贵山已经分出去单过,以后除了年节养老钱,不许在去找老二要银钱,谁都不许去”。
看着陈贵河,“要是不听我的,那就都分出去单过”。
陈大树发了话,老黄氏不敢再闹。
陈贵山带着妻儿回了自个家。
自从老黄氏闹过一场,陈大树发飙后,老陈家安分不少,至少不再见不得陈贵山一家吃饱饭了。
陈从文陈从钰休沐回家,陈老大跟儿子说了。
“把你二叔分出去,本想着以后好拿捏,你爷爷这么一说以后岂不是拿你二叔没办法了”?
陈从文没回答他爹看一眼陈从武,“大哥有消息说荣兴酒楼找账房先生,你要不要去试试”?
陈从武上了几年私塾,四书都没读下来,夫子劝说下休学回家,在农活干不来,想着去县里做事,又没有门路。
陈从武一听在酒楼做活心中满意,“二弟有心了”。
陈从文见他哥同意心中满意,至于他二叔的事,他看了一眼他爹。
“爹二叔一家 奶又没分他几两银子,小石头治病又借了许多银子,小篱听说都卖身还债了,就算二叔在能干十年八年的还能翻身不成”。
陈贵河呵呵一笑,“一辈子翻不了身才好,你爷这枝儿就这只能我儿子有出息”。
他陈贵山不如我二十多年,就该一辈子不如我,他的子孙也不行,他就是不愿想他过的好。
陈从文第二天和老黄氏陈大树叙家常,还说了他老师觉得他学问足以参加明年县试,把老黄氏高兴的连连说好。
陈贵河对他娘道,“从文要是能考上童生、秀才咱老陈家可就光宗耀祖了”。
陈贵泉翻个白眼,他儿子也读书呢,考秀才他儿子也可以。
刘氏阴阳怪气道,“从文说的好,就是咱家银子不知道够不够,听说考童生秀才要去府城,那不得老些银子”。
小黄氏不乐意了,“弟妹从文出息了对你们也有好处,只要考上童生秀才,咱家改换门庭到时候还能缺钱花”。
刘氏看老黄氏也瞪她急忙分辩,“大嫂说的什么话,从文出息了我这当三婶的当然高兴,再说我家从钰过两年不是也要科考的,我当然希望咱家越来越好”。
小黄氏不乐意,你家从钰有那个脑子?
陈大树本来挺高兴,听刘氏一说家里银钱,他也发愁,读书费钱啊!
回头和老婆子商量一下,家里银钱可不能乱花了。
陈大树看一眼老大老三,不能再让他俩歇着啦。
“这阵子地里活不忙了,老大老三跟我去县里找活做,到秋收也能挣几百文钱”。
陈老大老三…………
刘氏眼珠一转,“爹我有几次上山,看到二嫂挖野菜找没人地,你说二哥一家是不是有事瞒着咱们”。
陈大树不乐意听,“你们一天到晚眼睛就看着老二家,青云山那么大,你们随便挖,盯着老二干啥,他家吃口野菜你们也不乐意”?
刘氏怯懦的笑笑,不敢再说话。
陈从钰比从文小一岁,刘氏看一眼儿子,陈从钰可不想掺和家里事,能给他读书就行。
陈从文见刘氏老实了,心里嘲笑不已,不过他倒是对刘氏的话留心了。
老黄氏听陈从文说了明年要参加科举,在村里很是炫耀了一阵子。
——
光阴飞逝,转眼秋收在即。
这天青云县城来了一辆马车,车旁一队侍卫,车里有一对年轻夫妻,进了县城租了一家小院住下。
第二天,男子去了县衙见了当地县令,说明来意。
杨县令,“云大人有事尽管吩咐,下官必尽全力帮忙,只是秋收在即恐怕有顾虑不到之处,还望云大人勿怪”。
云修之只为寻女而来,也无心拉拢。
眼看秋收要开始了,谷子和荞麦早熟几天,陈贵山夫妻也停了挖药材,专心秋收。
这阵子卖药材赚了有二十多两银子,把夫妻俩高兴的睡觉都能笑醒。
可是近处的药材也不多了,年份不够人家也不要,等忙过秋收在往远处走走。
先熟的是谷子和荞麦,高粱要晚几天。
这年头干草都是有用的,谷子收割后,谷杆晒干可以铺床,贫户人家还用干草填被子。
收完秋粮要种冬小麦,田地需要翻一遍,陈景铭就看到他爹在前边拉犁头,他娘在后边使劲推。
累得满头大汗一天翻不了一亩地,扭头看族长家,人家有牛不能比。
陈景铭把手伸进犁头翻过过的地,不到三寸深,可是他爹已经尽力了,想到以后他也要这么拉犁耕地?
………我不要。
挣钱刻不容缓,过了秋收鼓动他爹带他进次山,看看能不能有收获。
陈景铭拿起小背篓跟陈瑶上山了,她姐帮他娘一起推犁头,这样他爹没那么累。
初秋天气还是很热的,早熟的野果子已经熟了,藏在山林里等着人或者鸟雀品尝。
陈景铭身体已经养了过来,因为卖药材有了银子,陈贵山每次都会买肉回来,细粮吃的也多了,小脸上渐渐有了些肉气色也好多了。
陈贵川赶着牛车接了老婆孩子回来,刚到家,虎子就从车上跳了下来。
“虎子你回来了”?虎子回头一看是双柱和王小莲。
“回来了,你们这是要进山”?
“是呀虎子你这几天不在家,我们玩啥都没意思了”。
王小莲眨着眼问虎子,“虎子你去不去,小石头这几天都在收秋,每天能跑好几趟”。
虎子一听那还呆的住,“去去我这就回家拿背篓,你们等我”。
虎子见了他奶说了几句话,拿着背篓就出门,他奶在后笑骂皮猴子。
走到半路知道陈景铭上山了,急忙追了过去。
“小石头咱们今天摘什么”?
陈景铭手拿棍子开路,随意道,“碰到啥摘啥,能吃就弄回去,总不会浪费了”。
“小石头真是你们呀,咱们一起吧”。
陈景铭扭头看是虎子和两个男孩一个女孩,都是是经常在一起玩的。
陈景铭有些意外,“虎子你不是去你姥娘家了,啥时候回来的”?
“昨天回来的,我姥娘没啥大事就是崴了脚,这不是秋种嘛,我爹把我们接回来了”。
“唉小石头你养的虫子长大没有,我听瑶瑶说你都分了好几次框了”。
双柱只知道陈景铭养了虫子,不知道那叫蚕。
“哦,长大了一点,已经蜕了两回皮了,胖了一大圈”。
他现在把蚕砂都收集起来了,等到这些蚕结茧能收集一些,记得这东西也是药材来着。
“小石头明年我也养胖虫子,你到时候分我点”。虎子急忙道,小石头养的活他也可以。
这时女孩惊讶道,“唉呀,小石头你养虫子就算了可别给虎子,虫子那么可怕”。
虎子不乐意了,“小莲你怕有没让你养,你管我养不养”。
王小莲赌气道,“可是我要去你家玩的,你养虫子我害怕”。
“嘁,害怕就别去”。
“你……你不讲理”。
“我就是不讲理,略略略……”。
哈哈哈……其他人都被虎子逗笑了。
陈双柱跟陈景铭说道,“今年秋收你爷爷家可热闹了,你大伯和你三叔都没你爹能干,你大堂哥干活也不行,你二堂哥三堂哥在读书,你大伯娘和你三婶每天挨骂”。
陈景铭自从那次闹过后就没怎么见陈家人,想也知道没了任劳任怨的,可不就得互相攀比。
陈景铭听双柱这么说好像有瓜的样子,于是就问他,“怎么大伯娘和我三婶不管秋收”?
双柱幸灾乐祸道,“那倒不是,她们被你奶骂了,骂他们就知道偷奸耍滑,出工不出力,把你家分出去,心疼你大伯三叔拉犁累狠了,说要她们拉犁耕地”。
陈景铭懂了,他奶后悔把他爹分出去了,夏收的时候他还病着,他们怕爹娘借钱不敢上门,秋收后他们家十几亩地呢,大伯三叔干活从不出大力,现在要拉犁耕地都不愿意了”。
“管他们干嘛,我奶爱骂谁骂谁,不是还有我大伯三叔嘛”。
看到有木耳就摘下来,蘑菇认识的采了不认识的不要,毕竟这东西不能乱吃。
“你看是橡子树,有橡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