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出手,府里的家奴们不敢有丝毫隐瞒,都很老实的交代了各自的罪过。贾琅毫不手软,惹上人命官司或者触犯大乾律者,悉数移交顺天府。家产全部查抄,除了赔偿苦主,剩余的三成作为锦衣卫的辛苦费,七成入荣国府公库。只是贪墨府里财物并无大恶者,情节严重的收缴所贪财物,打上一顿板子,赶到城外庄子上种地。情节较轻的,收缴所贪财物,略施惩戒,继续留在府里做事。如若再犯,必严惩不贷。
一番政治下来,荣国府少了三成人口,管事更是少了七八成。四大管事,只剩下了林之孝。内宅管事婆子也被清理了大半,就连邢夫人陪房王善保家的,王夫人陪房周瑞家的都被打发到城外的庄子上种地去了。赖嬷嬷想找贾母求情,贾母托辞身体不适不愿相见,不过念在几十年的情分上,并没有让贾琅把赖大一家移交顺天府,而是让他们去城外的一处农庄生活。赖大家的宅子被没收充公,赖嬷嬷由二儿子赖升赡养。
赖升比哥哥赖大要聪明的多,贾琅入主宁国府时,他第一时间投靠,并在此之后兢兢业业的搭理东府事务。现在的赖升,依然是东府大总管,混得风生水起。贾琅的地位比贾珍高过太多,赖升这个大管家自然也水涨船高,在神京城中也有了几分脸面。他也曾多次规劝哥哥赖大收手,可是赖大不听。如今赖大被贾琅清算,赖升所做的就是把老娘赖嬷嬷接到自己家赡养,并没有在贾琅面前给赖大求情。不是赖升不顾兄弟亲情,而是他非常清楚贾琅的脾气,知道即便求情也不会有用。再说赖大一家只是被赶到庄子上生活,又不是进大牢。只要他赖升还是东府大管家,赖大家的日子就不会太难过。
贾琅翻看着账本,这次共收缴三十多万两银子。除去赔偿那些苦主,再分锦衣卫三成,还能有十五万两左右的银子入西府的公库。这还不算那些古玩字画,家具器物以及几個管家的大宅子。比如赖大家的大宅子,都能赶上小半个荣国府了,早就逾越了规矩。
王熙凤笑得嘴都合不拢了,十五万两银子呀,她琏二奶奶就没有这么阔绰过。这帮奴才真能搂钱,下手比她可狠太多了。
贾琅合上账本,递给了半个身子都靠在自己身上的王熙凤。这个在红楼梦中有神仙妃子之称的花信少妇,似乎是把贾琅当做个孩子,对他并没有什么戒心,也没有想过自己的行为对贾琅有多大的刺激。贾琅这具身体十三岁了,在这个时代已经到了可以娶亲的年纪。被一个美艳少妇贴靠在身上,闻着少妇身上散发的诱人香味,贾琅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有了生理反应。为了避免尴尬,贾琅连忙把账本交给王熙凤,让她去旁边查看。
王熙凤现在所有心思都在那些银子上,并没有发现贾琅的异常,满心欢喜的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认真的翻看起了账本。
贾琅缓了一会儿,等生理反应消失,站起身说道:“二嫂子,后面的事儿就交给你了。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王熙凤连忙说道:“这怎么行,今儿的事儿多亏有你,不然也办不成。我还想好好请你个东道,表示感谢呢。”
贾琅说道:“改天吧,二嫂子今天还有的忙呢。”
王熙凤也不再挽留,起身送贾琅离开。
贾琅走后,王熙凤带着平儿和丰儿清点要入库的财物。由于数量太大,一天根本就忙不完。王熙凤是个要强性子,想要连夜干活儿。平儿好劝歹劝,才让她放弃了这个打算。即便如此,王熙凤还是忙活到了半夜。
贾母得知收缴的财物数量,也大为震惊。夜里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以至于第二天起床后,精神有些萎靡不振。
赖家这种家生子是贾家奴仆的主要群体,大多几辈子人都在贾家做事,也是贾母掌控西府的臂膀。现在一下子被清理了大半,这让贾母有些担忧自己对西府的掌控力。好在林之孝两口子留了下来,并且成功顶替了赖大的位置,这才让贾母不再那么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