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王维的一番话，在座的众人，也是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他们这也是一朝被蛇咬了，如果再像之前铁器生意那样，到最后被坑了不说，还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做大。
郑荃面色凝重的问：“王家主，您说的也有道理，那咱们该如何去做呢？”
“这个嘛……”
王维略微沉吟了一下，然后说：“我觉得，眼下咱们最需要做的，就是要弄清楚，这位太子到底是真的掌握了全新的造纸技术，还是像崔兄说的那样，是为了讨好陛下，而赔钱卖书。”
尽管他不太认同崔仁德的判断，但却没有否认那种可能。
一旁的郑荃神色一动，“王家主，您是要调查太子的作坊？”
王维点头：“对，必须要调查清楚才行！”
“这怕是很难了，我听说，太子派出了东宫卫队的士兵，日夜巡逻在那两处作坊周围。
而且对于想要进入作坊做工的人，也是调查的极为严格，寻常人想蒙混过去，基本是不太可能的！”
说话的是崔仁德，自从李承乾一开始捣鼓那两处作坊的时候，他就派人调查过。
结果，到人家现在开始卖纸、卖书了，他这边也没查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听到这话，在座的众人也不由各自皱紧了眉头。
“也不能这么说，现在调查难，那是因为他们的规模小，用不到多少人而已。
如果太子一直想保持这个规模，那么对咱们的威胁也不大，咱们自然也就可以不必理会。
可如果他想扩大规模，那么咱们肯定就能找到机会！”
“嗯，有道理。”郑荃点点头，而后问道：“可是我想知道，探查清楚之后，咱们该怎么做？”
“如果太子只是为了讨好陛下，那么咱们就可以置之不理，随他去折腾，反正他折腾的越厉害，他就赔钱越多。
但如果太子真的掌握了新的造纸技术的话，那咱们就……”
说到最后，王维也是顿了一下，不知该如何说了。
如果换做以前，他可能会说，联合施压，或者使用其他手段，将太子的作坊给毁掉。
但如今却是不行了，他们这些人，被捧到太高了，已经容不得有半点差池和失误了。
最重要的是，如果真有这种技术的话，李世民那边肯定也是知道的，他们即便能够将太子压下去，但绝对是压不住当今陛下的。
而且一旦当今陛下掌握了这种技术，那么他们所掌握的资源，将再也无法形成任何威胁，李世民随时可以将他们清除掉，换上另一批人来代替他们。
想到这些，王维也不由叹了一口气，“如果太子真的掌握了全新的造纸技术，那么咱们就只能好好思量一下，如何去寻找一条新的生存方式了……”
听到这话，在座的众人，也不由面色凝重的思索了起来。
他们这些家族，随便一个拎出来，都是有着数百年传承的。
而他们家族能够传承这么久的原因，除去本身掌握的资源之外，最主要的，就是因为他们都学会了一个道理，那就是——识时务。
他们各家的列祖列宗们，也都是经历过不同朝代，遭受过许多不同程度的打压。
当大势不可违的时候，妥协，也只是为了生存而已，实在没有必要为了一时利益去赔上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