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色苍白如纸,目光直指梅郁,控诉中带着无法置信:“你,竟是如此看待我的?”
原来,在这份纯粹而炽热的爱情面前,她所展现出的一切真诚与付出,在这个男子的眼里,竟被误解为不忠、轻佻乃至低贱!
此时,围观的人群逐渐汇聚于绣坊门外,众人以各种复杂的眼神审视着海云,有的好奇,有的同情,也不乏幸灾乐祸之辈。
而梅郁,面色阴沉如水,始终保持着沉默,如同一尊雕塑,既不辩解,也不反驳,仿佛一切与他无关。
赵氏得意地扬起了下巴,那神情仿佛胜利已在握:“我儿心中有你,他重情重义,纵然你身陷泥潭,他也愿意伸出援手,为何你还要斤斤计较?”
言语之间,满是居高临下的傲慢与不屑。
听此言,海云捂住胸口,几乎被满腔的愤怒窒息,显然在这场毫无底线的较量中,她远远不是这对母子的对手。
但命运并未将她完全遗弃。
就在这时,姜美君行动了。
不,更确切地说,是她的脚先行动了。
只见她身形一跃,精准无比地一脚踢中梅郁的腹部,后者顿时失去平衡,踉跄几步,最终从绣坊的台阶上重重摔落,发出沉闷的声响。
“你算什么东西,竟敢对我儿子动手?”
赵氏惊叫,声音中满是不可置信。
姜美君双手叉腰,气势汹汹地反击:“在我的地界撒野,还敢反问我?就凭你,还想当我祖宗?我堂堂姜家之人,岂能容忍你这颠倒黑白,口无遮拦的家伙在此嚣张?怕是你出生时,产婆抱错了孩子,错把那胎盘当作婴儿抚养长大,以至于你现在全身上下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十里之外都闻得到那股腐败的气息。”
赵氏被这一番斥责震得哑口无言,脸色由红转白。
“你有什么资格骂人?你这个疯女人,我管教自己的儿媳妇,与你何干?何时轮到你插手我家事?”
赵氏回过神来,愤怒地抗议。
姜美君不屑地冷笑:“你家儿媳妇?婚书在哪?户籍证明又在哪?两手空空,仅凭你那一张刻薄的嘴,就想让人家成为你儿媳妇?说不定我还能说你是我的孙女呢,要不要跪下来给我磕个头,叫声奶奶?”
说罢,在赵氏反应过来之前,姜美君已连吐几声“呸呸呸”,一脸嫌弃道:“算了算了,我可不想有你这样的厚颜无耻的孙女,那会折我阳寿的。”
此言一出,周围的人群似乎找到了共鸣,纷纷投来赞同的目光,围观者更多了,人群中甚至响起了零星的掌声,气氛一时变得热烈起来。
姜美君非但没有在言辞上满足于简单的斥责,反而细致地向周围人群还原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那日,正是你家公子以花言巧语诱使了孙家小姐,骗取了人家重达千两白银的丰厚嫁妆,事后却背信弃义,不但拒绝履行婚约,还携带巨款仓皇逃离。如今钱财挥霍一空,才厚颜无耻地想要重拾旧情。可叹啊,早知会有今日狼狈,又何必当初行那等卑劣之事呢?”
她的话如同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四周群众的议论与责备声浪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