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却并不接话,只是表情淡淡道:“回去吧,最近都不要再过来了,老实待着。”
四爷明显不想提这事儿,十三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当下告辞离开。
十三走后,四爷蹙着眉盯着窗台上袅袅升烟的三足盘龙香炉,半晌溢出一声沉沉的叹息。
十三固然聪明,却还是年纪太小,只能瞧见表面却看不清内里。
大爷的存在越发让太子感到危机,太子或许只是想用大福晋的病膈应膈应大爷,所以才会暂时扣着太医不给大福晋医治。
但是太子肯定是不会眼睁睁看着大福晋死的,逼死嫂子的名声太难听,太子还不想也不敢担。
明知如此,但当知道大福晋奄奄一息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去了毓庆宫。
到底是嫂子,到底大哥正在前线杀敌报国,他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大福晋受病痛折磨。
他并不想把事闹大,尽可能地请太子高抬贵手,可后来还是激怒了太子,以至于如今闹得人尽皆知。
若是太子因此被人诟病,甚至大哥跟太子彻底撕破脸皮,斗得你死我活,父皇对他只会厌恶,又何来做主一说?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打断了四爷的思绪,四爷一转头就瞧着维珍进来了。
维珍伸手试了试水盆里的水,觉得水凉了,又吩咐苏培盛重新准备了洗澡水,然后动手给四爷脱下了寝衣。
看着那双白津津的手搭在裤腰上的时候,四爷难得觉得不好意思,别过头,轻声道:“要不还是让苏培盛进来伺候吧。”
维珍白了他一眼:“不行,妾身不在也就罢了,妾身都来了,四爷还一门心思地惦记着苏培盛,也不怕妾身会吃醋?”
四爷被她逗笑了:“又胡说。”
这一笑方才的难为情倒是被冲淡了些,四爷配合着维珍总算褪下了裤子,维珍比他大方多了,顺手也脱下了自己外头的旗装,只留下里头的绸衣绸裤,实在是旗装袖子太宽大,不方便给四爷擦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