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苏感觉浑身都在颤抖。
陛下这几年过的委屈啊!
在京城的时候被架空了,空有振兴大魏的抱负,却没有施展的空间。
还被逼婚,招一个不喜欢的赘婿,就为生个儿子继承皇位。
在京城被欺负,到了长平县一个小小的锦衣卫总旗也敢放肆?
哪怕许总旗是首辅、太师、太尉的子嗣,今日也性命难保。
萧婥儿脚下的水泥路出现一道道细微的裂纹,无处发泄怒火化作剑气刺入脚下。
“走吧,去县衙看看!”萧婥儿忍住了。
大魏女帝要是在教坊司大杀四方,会成为全天下的笑柄,那些对自己不满的勋贵更加有了理由。
朕倒要看看这县衙烂成什么样了,才任由锦衣卫横行无忌。
几分钟后,萧婥儿、流苏二人来到长平县衙。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县衙门口一块戒石碑。
萧婥儿忍不住念诵:“尔食尔禄,民脂民膏。下民易虐,上天难欺!
长平许景初。”
她的心情久久难以平复,若是满朝文武百官有这样的觉悟,何愁天下不太平?
真想把这块戒石碑放在所有衙门口,看看能不能骂醒这帮贪官污吏。
“长平许景初?该不会是许总旗吧?”流苏小声嘀咕道。
萧婥儿冷笑道:“长平只有那个锦衣卫姓许吗?粗鄙的武夫也懂得识文断句?
能够写出如此深刻的警句,肯定是学富五车的大儒。
我猜测应该是前朝大儒留下的。”
流苏深以为然。
锦衣卫都是一帮粗鄙、阴险、奸诈之徒,他们能写出这样的诗句?
这时,衙门内走出三人,一人在前,二人退后半步。
衙门口的衙役先忙行礼:“王县令、曹县丞、郝县尉!”
长平县衙三巨头?
一般县衙的几个主官都是面和心不和,勾心斗角,其中不乏朝廷故意为之。
若是衙门一团和气,铿锵一气,如何管理?
内斗越厉害,党争越厉害才更加方便。
可眼下这三人那笑容是发自内心,一看就是狐朋狗友。
流苏心中一颤,她过目不忘:“公子,我记得长平县令王凯是元景三年进士,今年应该五十有余。
可这位也不过三十来岁啊!”
萧婥儿已经彻底麻了,那位许总旗做出再胆大包天的事也不奇怪了。
长平县和云州失联,许总旗杀了县令,安排人冒名顶替。
这长平县成了许总旗的私人领地,不杀不足以平民愤啊!
她心中一动,许总旗背后之人是谁?
长平县通往云州的山路没有修,是不是有人刻意为之?
就是为了把长平县经营成自己的私地?
水晶杯的利润足以让任何一个家族疯狂。
朝堂之上虽然安插了几个心腹,却影响不到大局,如果以长平县为突破口,也许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萧婥儿露出笑意。
若不是有手串遮掩,单单一个笑容就能够让满街的人沉醉。
即便如此,依旧有数人无意间看了萧婥儿一眼,心里忍不住想:“为什么我觉得这个平平无奇的男人挺有味道?”
然后打了一个冷颤走了。
“流苏,随本公子去教坊司,许总旗既然包场,想必不介意多我们两个客人。”萧婥儿朝教坊司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