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镖上前帮路氏放下手里的笸箩,微微一笑“替姐夫跑腿。”转向跟在后面的离歌笑“庄老板,这是我姐姐路氏。”
离歌笑走上前,笑着向路氏一拱手施礼“路姑娘好。”
路氏向离歌笑一笑,点点头,但神情满是疑惑,向路镖问道“这几位是?”
路镖一手拉了离歌笑过来,一指“这位是盛茂升的庄老板,姐姐你可知道?”
路氏搓了搓手,细想了想,恍然“哦,想起来了,前段时间还听爹提起来过,陈项不是.......”
路镖看姐姐又要提抢铺子的事情,连忙打断“姐,庄老板几位是被河南关口的兵追进山的,姐夫留他们在山上住一段时间,让我领他们去陈仿家空出来的那几间屋子。”
路氏心道差点儿说错话,有些不好意思,听得路镖这么说,皱了皱眉“自从陈仿他爹去了以后,陈仿便跟着你姐夫住在金灯寺了,那几间屋子,这几年,大都用来放粮食了,也不知道,还有几间能住人。这么着,我跟你们一块儿去看看去。”转头向屋里喊了句“娘,俺二弟回来了,俺出去一下,一会儿就回来。”听得屋里应了一声儿。转向路镖“走吧。”
几人出了陈青家,沿山路,往陈青家的右下方走去,离歌笑这才疑惑地向路氏问道“方才看您在晒东西,那是粮食么?”
路氏和路镖两人听后相视一笑,路镖解释道“那叫玉薥黍,是种粮食,每年的产量很高,结的籽儿也多,而且好侍弄,秆子能当柴火烧,还能喂牛,现在这山里好多地方都种这个,管饱。”
几人走了没多远,看见前面约莫有三四间破瓦房,勉强围了个院子。两侧的垒石,长久无人料理,有些已经塌了下来。推开已经半掉的柴门进了院子,因着房子是自家盖的,很不规矩,也分不出个正房和两厢,只得将一间最大的称为正房,在其左侧,歪歪扭扭有一大一小两间瓦房,右边单独一个,勉强看作两厢。所谓的院子,也是荒草丛生,尘土飞扬,左侧的大瓦房前,留有一个碾台和碾盘。坐东朝西的正房,屋墙已经有些斑驳,瓦上的荒草,好似许久未料理的头发,杂乱无章,肆意癫狂,夜晚于此,想想都十分狰狞。东西厢更好不到哪儿去,因堆放着存粮,不敢太过疏漏,时常修缮些,却也是随漏随补,这里添砖那里加瓦,很是邋遢不堪。
“这,这怎么住人呐。”路氏看着院落实在不堪,满是尴尬和为难
离歌笑看路镖似乎也很惊讶,好像没料到会是这般景象,安慰道“没关系,没关系,既来之则安之么。”
路镖满是歉意“这两边的房子里好像都堆着存粮,几位怕只有这间”指着正房“可住了。”
离歌笑一笑“没关系,没关系,收拾一下就好了。”
几人走到正房屋门口,路氏掀开门口的两个水缸的盖子,欣喜道“这陈仿倒不忘往这水缸里蓄水。”说完推了门进屋。
离歌笑几人和路镖跟着进了去,果真是蛛丝满房梁,各处的尘土,人过留痕。几人无奈,开了大门和两进室的窗户后,都出了门,待屋里的浊气走得干净了些才进了屋。
路氏瞧瞧各处,叹了口气“哎,得先收拾收拾了,要不晚上咋个住人。”
离歌笑看向路氏,一笑“收拾的话,就我们自己收拾吧,已经劳烦你们半天了,几间屋子我们五个还收拾得来。”
路氏心道也好,出门也半天了,家里还等着做饭呢,看了一眼路镖,后者因要赶着回金灯寺,遂也同意地点点头,路氏遂向离歌笑道“那好,这两边的屋子里,都是各家儿堆不下的存粮,你们先将就吃着,等过几天,我把收拾好的玉薥黍,给你们送些来尝尝,那边”指了指正房左边,紧挨着的一间小瓦房“是柴房,柴禾应该还有,你们先收拾着,一会儿我把被褥和日常用的些油啊盐啊什么的,给你们送过来,以前这屋里头的早扔出去了,就算有怕是也不能用了。其他的,日后再慢慢添补。”
离歌笑感激地一拱手“有劳了,有劳了。”路氏向几人点点头,路镖向离歌笑一拱手,姐弟俩人一起出了屋子。待看着两人出了院子,离歌笑遂向其他四人道“行了,赶紧收拾吧,要不然今儿晚上真得睡外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