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一条幽深的黑暗长廊里,寂静、安眠的气息似乎永久伴随着这个地方。
“黎明”的光辉不会在这种地方撇下一点视线。
救赎不在这里。
“好痛……”
“好痛……”
“我的头……”
而在这安宁的黑暗堡垒中,隐隐约约的回响起一个青年悲痛的低吟声,他踉跄的走到一个阴暗的的角落里坐下来,双手紧紧抱着头。
在他意识清醒的那一刻,或者说是被痛醒的。这是一种撕裂灵魂和肉体般的痛苦折磨,该怎么形容?好像是有人用斧头敲开了他的后脑勺,并用铁棒狠狠的绞烂他的大脑。
他意识十分模糊,有一种做梦般的扭曲感,可侵入大脑的疼痛却是那么的实质,强迫性的让他睁开了通红的眼睛,勉强驱使起了自己的身体。
“头好痛……好恶心……”
这仿佛无穷无尽的黑暗长廊,他那一点呼救声,在这里微不足道很快就泯灭在这其中,时间不知跨越了多久,直到墙壁上一盏幽蓝的烛灯,照亮出他那张被冷汗浸湿的惨白面孔。
“哈……哈……”
青年疲惫的缓缓呼吸着,其实他很想大口呼吸,但胸口有种被巨石碾压的感觉,他只能勉强做到这一步。
“我……在哪里。”
半模糊半扭曲的视线感官,充斥着他的双眼,他疲惫的支起身子,一边整理自己的精神,一边思考以及回想。
他是谁?
他的名字叫菘蓝,耀星一名来自华夏的学生,在他记忆的最后一刻明明还是和家人一起坐在餐桌上,庆祝自己高考结束的日子。
同时,那天也是庆祝他的生日。
那么他现在在哪里?
他不知道,菘蓝捂着头一步步慢慢的走着,他的本能驱使他离开这个地方,哪怕他不知道这个地方究竟有多么深邃。
“这是哪儿?”
“回家……我要回家!”
菘蓝慢慢的朝黑暗摸索下去,此时此刻这如同噩梦一般的场景,好像每时每刻都在侵扰着他的精神一样,阴冷的气息不断的钻入他的大脑,有时他甚至还能听到不知从哪里传来的低语声。
“……回家。”
他紧紧的闭着眼睛,单手扶着墙慢慢的走着,他心里甚至还有一种侥幸,现在一切只是噩梦,或许睁开眼睛。
下一秒就能回到自己的家。
人在未知和巨大的恐惧面前,首先从心里激荡出来的,便是逃避。
……
也不知过了多久,菘蓝好像听到前方有着什么人的声音?
大概有两男一女在急促的讨论着什么一样,他们说的语言并不是菘蓝认知当中的任何一种,那种语法的规律和音调,听起来有点像英语或者德语,但字母的发音却并不符合,随着大脑的一阵刺痛过后,他莫名的听懂了一些。
“怎么办!?安西夫和科科洛已经死了,我的魔力也快用尽了!”
队伍前一个穿着宽大长袍的金发女性,一边挥动着一个细长的木质法杖,一边焦急的向同伴问道。
“没办法了,我们体力也不支了,再打下去的话我连逃跑的力气都没了!”
“撤退吧,已经没办法为他们报仇了,该死的,没想到会在第5层碰到着魔的盔甲,这种怪物凭我们的实力,怎么可能打败!”
……
就在三人思考怎么逃离身后“着魔的盔甲”追杀的时候,一个不合时宜的人突然进入了他们的视线。
“有人吗,请……帮帮我……”
才发现这种鬼地方居然还有三个活人,这个时候菘蓝怎么也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不顾大脑内的晕眩和刺痛,拼了命的伸手往他们的方向跑。
“咦?他是哪里来的,为什么一个普通人居然跑到这种地方?”
为首的青年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打乱了思考,不等他说什么,身边的同伴却立刻举起魔杖发射出一道光束,击穿了那个患难者的大腿!
“啊啊啊啊!!!”
一瞬间一块巴掌大的血洞出现在菘蓝的左腿上,炽热的灼痛让他无法起身,加上颅内扭曲的镇痛让他几乎昏厥过去。
“艾娜,你做了什么!?”
维托有些震惊的看着这一幕,可还不待他继续开口,艾娜反倒是面目狰狞的怒骂起来。
“我做什么了?在伊修加德里怎么可能会突然出现一个普通人,这人绝对是怪物变的!为了迷惑我们,杀害我们!”
“你在说什么?你是疯了吗,那明明是个人!”
“就算是人又怎么样,我做都做了!既然如此,那还不如把他留下来吸引“着魔的盔甲”为我们三个人争取活路,他一个普通人的生命,难道比得过我们三个命途行者的命吗?!”
艾娜几乎有些歇斯底里的怒骂着,这与她以往的温柔神态完全不符合,简直就像一个疯婆子。
可一想到后面追杀来的“着魔的盔甲”维托却深感自己双手的颤抖,他明白即使自己是全胜的状态也没办法击败那个怪物,那至少是10层以上的才会出现的非凡怪物。
那种怪物本身就已经具备了一定的非凡特性,那种实力和普通的命途行者拉开了一个无以匹敌的距离。
“队长,我们走吧。”
看着艾娜和维托争吵不休,一直负责殿后的德克,走过来拍了拍维托的肩膀,力度之大几乎是想推着维托继续往前走,他的用意不言而喻。
“德克连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