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出行方面:他命人打便造金根车,驾六马。为了出行畅通无阻,命人打开东掖、平昌、广莫及宫殿诸门,皆为三道。
后面他又觉得不过瘾,命人更造以二百人拖拽的大辇,内部空间可容三千人就坐。
住房方面:他的宫殿造的那叫一个金碧辉煌,飞檐斗拱,极尽奢华。
不仅自己的住房讲究排场,身边的皇后刘氏亦是委屈不得,仅为了使她移驾东宫,就令工匠广修殿宇。
生活方面:他本人也酷爱打猎,但是由于“地不能载”的体型,所以不堪乘马。但是皇帝所想的事情,总是会能实现的。
也真的难为古代的能工巧匠了,最后他们制作出来了“徘徊舆”,据说期内安置旋转机关,转动回旋自如,跟小汽车一样。
总的来说,桓玄的快乐是一般人体会不到的,因为他太会玩了。
不过皇帝这个职业,光是玩是不行的,多少还要干一干治理国家的本职工作,那么桓玄在建康治理朝政的表现究竟如何呢?
老子云:治大国如烹小鲜。
桓玄云:老子不会做饭。
他不仅不会做饭,而且还喜欢瞎捣蛋。
在法治方面,堂堂一国之君,经常喜欢廷尉府亲临听讼观视察囚徒,无论罪恶轻重,多被释放。
有当街拦他车辇行乞喊冤的,他也不问缘由直接展示金主爸爸的威力,一味的撒币了事。
桓玄天真的认为,这些做法就能体现出他的宽厚仁爱,可殊不知他这种干预司法的行为,本质上是在藐视法律,纵容犯罪。
因为不管在什么朝代,判断是非曲直的标准应当依据法律,当时晋人有着极为完备的《晋律》,虽然此律法是在封建制度下产生的,但却是法律发展史上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因其篇章设置合理,法律条文简要得体,一直沿用到南北朝时期。
各朝的官员在断案时依据它,方能做到罪行法定、有法可依。
“有法必依”的道理桓玄大帝怎会明白,在他眼中,他即王法,断案全凭个人好恶来评判,久而久之必然会导致法律不行。
更加可笑的是,桓玄如此“宽仁”的背后,却在建议恢复肉刑,公然的开历史的倒车。
在行政方面,桓玄抓小放大,他对治国大纲一知半解,反而对细枝末节极为重视。
堂堂一国之君在看朝臣奏章之时不看内容,却像刀笔吏一般极为关注书写规范,若有一字不体,或片辞之谬,必加纠擿。
比如永始二年,尚书不小心把“春蒐”答为“春菟”,惹得桓玄大怒,自左丞王纳之以下,凡所关署,皆被降黜。
你永远get不到桓大帝的点,这种很少见的笔误在他那里比杀头的罪过都大。
为了将公文写作的的规范化,误打误撞间推动了纸张代替简牍的进程,在他执政期间奏章皆以黄纸代之,纸张在日后正式成为朝廷公文的书写载体。
有这样严于律人,宽于待己的好领导,下面的官员从此潜心钻研书法写作。
群臣苦不堪言,至于朝政之事,他们一致表示:去他x的吧。
如此种种,朝堂纪纲不治,奏案停积,也不是不能理解。
经济治理方面更不用提了,桓玄的心劲很大,他完全不懂经济,却要“超现实”的建立一套完善的货币体系,具体操作则是杜绝商贾,废除货币、用原来的谷帛作交换单位,最终导致物价上涨,“金融”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