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时庭一看这个情况,立马抽身离开,找到别的人进行询问,年轻警察面对两个吵得正入佳境的老太太,他两边劝,可能是觉得她劝得烦了,俩老太太同时转头看他,齐声道:“你闭嘴。”
年轻警察的头都急得出了汗。画面转向桑时庭,桑时庭在问的这个人是颜絮家左边的邻居。
听闻桑时庭在问颜絮和齐大山的夫妻感情,那邻居手里拿着的粪瓢都快扬起来了。
“两人有啥夫妻感情,我们前后脚结的婚,这么多年两人都是打着架过来的,那颜絮打不过齐大山,经常被打得浑身是伤。”这年头夫妻打架的不在少数,但说实话,像是齐大山这样有事儿没事儿就打老婆的在小南岔村还真是头一个。
“警察同志你可不知道,早些年他们刚刚打架的时候,我们村的二流子和外村的二流子总来骚扰颜絮,都被颜絮给打跑了。颜絮是个难得的好女人,可惜了, 好妻嫁赖汉。”邻居一脸感慨。
其实说起来,她以前对颜絮还有点嫉妒呢,但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倒是有点敬佩颜絮了。
“颜絮可怜哦,这么多年齐大山不正干,她一个人拉扯两个孩子长大,她两个孩子上学的学费都是她上山去采药换来的。”邻居对颜絮是真的很喜欢,见桑时庭在问她,就忍不住多说了点。
她也没想桑时庭为什么要问颜絮的事儿,倒是边上听他们说话的人多想了想。但在看到还有警察在问齐休鹏的父母爷奶后就没放在心上了。
毕竟齐休鹏犯事儿了嘛,警察来问他家人他的情况也是正常的。
颜絮从山上下来时已经打理好一切,她背后的筐里全是她上山挖的药材,在看到去而复返的桑时庭等人的时候,她的瞳孔缩了一下,但很快又归于平静。
她大大方方的和村里的人打招呼,神态坦荡,面对女人时她笑容满面,在看到男人时,她的眼中是闪过了一抹十分明显但很快又被掩盖掉的厌恶。
桑时庭从她一出现开始,便紧紧地盯着她,她的这一抹闪烁得极快的愤怒也被他给捕捉了过来。
而且他在颜絮的裤脚处发现了一片暗色,这片暗色以桑时庭这么多年的办案经历来看,像极了血色。
心中有了猜测,他不自觉地观察起了颜絮,而后他发现在颜絮的鞋子处也有同样的痕迹。 在发现这一痕迹的这一刻,桑时庭的心沉到了谷底。
“诶呀她大山婶儿,你又上狮子沟那边去了?这金线莲可只在狮子沟那边有啊。你这又能卖上不少钱吧?”刚刚和桑时庭聊得火热的邻居又一脸羡慕的看着颜絮的背篓。
颜絮抿了抿嘴角露出一个笑容来:“今天运气好,嫂子,你们唠着,我先回去了啊。”
颜絮说完便走了,邻居和村民们开始说起了颜絮今天的收获,脸上全是羡慕。
桑时庭看了一眼颜絮的背影,他叫住了正在给村民们做笔录的警员,礼貌的和村民们说了感谢的话后驱车离开。他并没有回封城,而是绕到了颜絮和村民所说的狮子岭。
在看到那一条大裂谷的时候,桑时庭的心在疯狂的跳动。
已经逐渐黑下来的夜幕里,他们举着手电一步步地朝着大裂谷走去,几道亮光一寸寸的往下照,十多分钟后,其中一名警员在裂谷底下,看到了一个下身赤裸,头被砸烂了半边的男人 。
“小张,你去局里找法医过来,小陈,你在这里守住现场,小何,你跟我一起前往小南岔,控制住颜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