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嗤笑一声,摆出一副皮里阳秋的模样,陈怡然不强求,和盘托出。
“昨晚你说你看到蒋莹晶鬼鬼祟祟进了秋芬芳的房间,你说你没跟上,实际你跟上了,你发现了通往唐老爷房间的暗门,也听到唐老爷和蒋莹晶谈话。”
“我不懂,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但我可以肯定的说,我的确没跟上去。”
“但后面发生的事情里,某时某地你都恰当的穿插于人群中,出于本能的了解,你每次的出现都恰如其分,也应包括好奇,你说你没跟上了,我不相信。”陈怡然分析着,转而又道:“他们谈话涉及到秋芬芳真正的死因,是因为秋芬芳怀孕了,又和大夫人怀孕的时间撞上,所以大夫人为了得到唐家大夫人的头衔起了垂涎之心,也误杀了秋芬芳。”
“这和我又有关系?”
“一个人垂涎越多,她就会对所做的事情渐渐麻木起来,等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开始不管是什么样儿的事,排除障碍,在她看来根本不是一回事,我想大夫人在利欲熏染下,走向了这一步,而唐老爷不合格的包容也造就了这一切。因而对于你,失去了做一个母亲的机会,并连续失去了三个孩子……听到他们对话时的愤慨,也把自己的遭遇联想到了一块。”二夫人强行封印脸上的每块肌肉,陈怡然并没选择暂缓,陆续道:“这种相应的猜想,再等到蒋莹晶走后,你从暗门进入,理论一番后杀了唐老爷,至于凶器……你一直对苹果皮耿耿于怀,冯妈一直没找到削皮刀,借此你瞧见徐顺弟房门没关就顺走了他的匕首,然后就有了接下来的事。”
“这未免有点偏激了,误伤一个人只需字面一些话,往往这些字面的话语,会把人推入深渊……我希望你对得起你说的话,而同为女人,你这样的诋毁,也让我感到无奈。”
二夫人不由分说,弃掉葵花子儿,硬把一块甜糕塞进嘴里。
偷飘浮的烛光,见二夫人松松垮垮的模样,说着理直气壮的话,但根本抵不住众人刨根问底的目光,谬悠之说并不能服众。
眼观四路的二夫人,双手交叉十指紧扣,身子微微后仰,鼓着嘴巴把问题抛给陈怡然,“好吧,就算这样,那大夫人呢?”
陈怡然并没打算捅破窗户纸,迎合着二夫人的意思来,继续铺叙。
“其实你在昨晚威胁过大夫人,你借口说你只是为觅得一份心安之所,才和大夫人争辩爆出口。其实不然,在你和唐老爷评理时,你得知自己流产和最后夭折的孩子都是大夫人所为时,你当然会按耐不住冲动,问责大夫人……所以才有昨晚的威胁。”
“按捺不住冲动?还问责?我是需要这些步骤的人吗?以我的性格会当场解决,能忍到第二天铁定不是我的风格。”
“当然,我想过。”
“理应如此,那就没必要在这儿,多做无益之事。”
陈怡然一瞬间有被二夫人应事折服,但根本难不倒她。
她补齐道:“当中你知道秋芬芳是因钩吻而死的,也知道了蒋莹晶是秋芬芳的妹妹,你就借钩吻,诱导我们,把唐老爷和大夫人的死归咎于蒋莹晶,达到一举两得的目的。所以间隔第二天大夫人才被谋害。”
“这都是你的推测,压根儿不足为证。”
二夫人说完话,抿了抿噎人的甜糕,不自然的张开了嘴,痛苦的捶着胸口,脸色变得苦涩憋屈。冯妈见状马上递过去一杯水,在灌入一杯水后二夫人气色也回春了,但仍喘着粗气。陈怡然不明白二夫人为什么要这样,明眼人都知道大口咬嚼会得来一时半会的快感,反而也要承受吞咽时的干涸,她又是何必呢?反正,陈怡然只是把这份不理解放在心上。
小插曲过后,二夫人面色重回潮红,陈怡然也不再制造诸多托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