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骘柔软的语气中,洋溢出无尽的锋芒。
张津被激怒,又无法发作。
倘若他将对士燮的忌惮,化作对步骘的愤怒,难免有些丢人。
一个合浦郡,加上江东的盟谊,张津完全能获得抗衡士燮的底气。
“我再考虑考虑。”张津沉声道。
步骘施礼告退,走得非常潇洒,不带走一片云彩。
张津阴沉着脸色,吩咐道:
“立即把区景给我找来,我有要事和他商量。”
夷廖赶紧去办。
没过多久,便把正在练兵的区景请来。
张津解释清楚前因后果,向区景问计。
区景是岭南大姓出身,更了解士家在岭南的威望。
他语气轻蔑道:“别看江东成功夺取南海和合浦二郡,只要士燮兵马一到,江东绝不是士燮的对手。”
张津深以为然,点头道:
“既然如此,我便回绝江东。”
区景双眸如刀,直刮向张津:
“使君为何要回绝?”
“两家结盟,何惧士燮!”
“难道使君不想夺取富庶的交趾吗?”
交趾已出现两季稻,粮食的产量非常高,能养活的人口也更多。
张津知道区景很有野心,只是没想到竟也如此敢打敢拼。
他们二人相辅相成,在士燮眼皮底下,守住两郡的基业。
的确有一点天命的成分。
“江东的目的是驱虎吞狼。”张津直言不讳道。
“要是江东什么都不图,使君敢成为江东的盟友吗?”
“他们目的明确,反而更好防范。”
“更何况,我们何尝不是利用江东,讨伐士燮呢?”
区景语重心长,成功劝说张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