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阿侑再没必要遮遮掩掩。
蹭的一下站起,用桌子当掩体,躲起了猫猫。
只留下打翻的轮椅,发出飞轮原地空转的声音。
“死瘸子!你说话不算数!说好养我的!可是前后养了都不到十分钟!”
“怎……怎……怎么回事?没理由,你什么时候偷走的解药?”瘸子回过头,神经质的左右张望,慌张的护住黑色垃圾袋“不对,你一定有同伙!他躲在哪儿?”
“偷?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卑鄙?”
阿侑依靠灵巧走位绕着桌子躲,并不是怕瘸子。
也不是怕手搓药丸动不动来个满血复活。
哪怕这样持续的嗑下去瘸子迟早会变身。
主要是看过一部伟大国那边的c级暴力电影。
电影里反派怒掏自己大肠,狠狠勒住主角,想把对方勒死。
主角使劲抓住那柔软滑腻的大肠。
然而天生巨力的他却没办法掰断里头硬邦邦的大便。
被钢筋一样的大便卡住脖子。
那幕的阴影挥之不去,折磨了阿侑的整个童年。
所以阿侑现在害怕极了,怕瘸子忽然发起狂来以命搏命。
撒网那样抛出他三十米的大肠。
阿侑并不擅长暴力,所以总是本能的回避硬碰。
猎物脱离控制这件事严重伤害了瘸子的自尊心。
他狼狈的追在阿侑身后:“小偷!没偷我的解药,怎么可能站的起来!把解药还给我!”
“我没中毒。”
“不可能,我看着你吃下去的!”
阿侑轻盈的躲避:“整锅胡辣汤,你都下毒了?”
“没有!那样得消耗多少药剂啊!”
确实是这样,重生者注定是个扣扣搜搜的性格。
不能和大多数人那样,既贫穷,又能在月月月光中逍遥快活。
因为重大的使命感会迫使他,节衣缩食,极限压缩自己的欲望。
唯有末日降临,人类大范围死亡,纲常塌陷才是他苦难的解脱。
阿侑继续问:“水煎包,肉夹馍呢?”
瘸子一脸不耐烦,不语。
“那你应该看到的,胡辣汤,水煎包,肉夹馍我全都先喂的tony,tony就是最好的试毒者。”
“呸!那些都没毒,毒在茶里头,我看着你喝下去的!”
阿侑皱起眉头反问:“你从后巷回来后才下的毒吗?”
瘸子默认了。
阿侑果断表示:“那杯茶,我是绝对不会喝的。”
“为什么!”
阿侑当时没多想,就是纯粹提防瘸子:“因为你从后巷回来后,满脸古怪,我觉得你会报复我,往里头撒尿。”
虽然阿侑不服输,端起杯子一副瘸子敬的茶,劳资受得起的模样。
但阿侑也只是隔着老远做了个喝的动作,根本就没敢真喝。
瘸子歇斯底里,始终不愿意相信自己在别人眼里清纯得像个女大学生:“那刚刚呢?你瘫得那么真实。”
“喂,分头离我都不到五米,中毒后的状态我看得真真切切,没理由你给他下毒,而偏偏放过我吧,刚刚不过是逢场作戏,提前过个年,让你稍稍得意一下罢了。”
瘸子眼珠子咕噜转了一圈,瞪着阿侑,问:“租契,不会……也是个圈套吧?你和那个梳中分的司马龟是同伙吗?只不过事到一半,你把他卖了。”
“鬼知道分头叫什么”阿侑邪魅一笑“司马龟是我曾经用过的名字,你被骗啦,谋害他的人是我,谋害你的人还是我,可没有平白无故报了一半仇这种事,要不是你打不过怪胎,翻了车,我会继续坐在轮椅上,陪你玩下去,吃你的,用你的,玩你的。”
“噗”血雾喷溅,刚刚的药算白吃了,瘸子含着半口血大骂“i top your lung!”
俗话说,穷寇莫堵,跟在后边一刀一刀慢慢的剐没什么问题,但绝对不要挡在前头,承受那最后的疯狂。
现在的瘸子,没瘸的那条腿,都已经迈进鬼门关。
必须堤防被顺手捞着,一并打包带走。
所以阿侑依旧保持着距离,说:“租约是我特意丢在分头身边的。我向房东开出了无法拒绝的价格。”
“屁!你和那个冬瓜没什么区别!都是骗子,小偷!根本不可能给钱!狗看到你们都会摇头,白吃,狗至少还会摆尾巴,你们,呵,穷得像坨屎,拽得还跟二五八万一样,不就是比别人早一些知道末日要来了嘛,也就这么点儿本事,废物中的废物。”
确实不需要为此付钱,打印一份假的租约也能凑合着用。
不过,阿侑没那样干。
他掏出一串钥匙,套指头上摇晃:“不给钱,就拿不到它们了。”
瘸子的余光瞥向侧门,他起初以为是寡妇嘴上说不要,却从另一侧绕过来,用钥匙反锁了大门,强留他做种:“是你?你打不过那几个怪胎!”
手指着铁门,命令的成分多过哀求:“你要把自己困死在这儿吗?快,打开它,对你有好处,我保证不杀你。”
别看这幢老房子破破烂烂。
其历史能追溯到东印公司横行天下的时期。
那时的婆罗多刚被英国佬强行改名做印第安。
房子的精妙之处,不仅仅是坚固的外墙。
它的地下,有囚室,仓库和四通八达的走私暗道,以及可供几百人集结的谋反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