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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阳那清灵悦耳的声音响起,却无端的让在场的众人不寒而栗。
晋阳眼神冷冽环视四周,警告道:“记住了,这就是乱嚼舌根的下场!”
“喏。”
见众妃嫔都消停了,晋阳满意颔首,“走吧,今个可是十五,要去给太后请安,去晚了可就不美了。”
“是。”
永寿宫。
太后卧在榻上,吃着侍女喂的山楂羹。
自打换季以来,太后的风寒症时常复发就没好过。
若非如此,她怎会让妃嫔们一月中只有十五那日请安呢。
若搁平日,那妃嫔们必须每日请安才行。
房姑姑走到窗前,抬头看了眼时辰,纳闷道:“太后娘娘,这都临近巳时初了,怎么还没来请安呢。”
孙太后将山楂羹放到桌案上,就着婢女手上的手帕擦了擦嘴角,“今日是妍贵妃第一次来请安吧?”
房姑姑那人老成精的眼珠转了转,“太后娘娘,今日确实是妍贵妃进宫后第一次来请安。”
“嗯,那就好好招待招待贵妃。”
“喏。”
“对了,翠婉那丫头怎么样了?”想起一家侄女,太后到底还是问了问。
“孙昭媛有娘娘照顾着,在宫内与国舅府自是无甚差别的。”房姑姑道。
“你这老家伙,哀家问的是这个吗?”太后腻了房姑姑一眼,又道:“哀家问的是孙昭媛跟陛下如何?”
“这……”
这让房姑姑怎么说?
自打妍贵妃进宫后,别的妃嫔那是一点儿肉汤都没喝到,按照这架势,还不知道要专宠多久呢。
“怎么,这很难回答不成?”
“回太后娘娘的话,孙昭媛在妍贵妃入宫前倒侍寝过两次,之后便再也没侍过寝了。”房姑姑话音越来越低,说到最后几乎要声若蚊蝇。
孙昭媛进宫后,太后虽没说要她照看着,但作为老板的得力干将,怎么能不考虑到呢?
诶?房姑姑考虑到了。
但她想着,孙昭媛可是太后的侄女,应是没人敢欺负她的,所以房姑姑的注意力就没放在孙昭媛那。
若说房姑姑的精力都哪去,那当然是伺候太后了。太后病情反复,最担心不是琮曦帝,反倒是房姑姑。
太后安稳活着,人家还能把她太后座下第一侍者当个人物。
太后若是薨了,那她房姑姑便啥也不是。
“呵,这妍贵妃好大的胆子!竟敢无视宫规,引得陛下专宠于她,真是不知所谓!”太后气得胸廓起伏,房姑姑急忙上去给她顺气。
“太后娘娘,您动什么怒啊,想要惩治妍贵妃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儿,您何必气着自己呢。”
太后摇了摇头并不言语。
房姑姑不懂,她皇儿虽然是为了铲除靖南王府才处处捧着妍贵妃,可是皇儿不跟翠婉同房,那国舅府的大计……
罢了,终是她对不起皇儿。
“太后娘娘,妍贵妃带领后宫的主子们到了。”一个小丫鬟禀告道。
“嗯,你们先照看着,一刻钟后再带她们来见太后娘娘。”房姑姑看了眼太后,见她没反对回话道。
“喏。”
一刻钟后。
“妾见过太后娘娘,愿太后娘娘福泽万千。”
“起来吧,看坐。”太后给侍女使了个眼色,转而和蔼地招了招手道:“来来来,翠婉跟李昭仪坐到哀家附近来。”
“喏。”
晋阳看太后这架势,来者不善啊。
“呦,太后娘娘真是向着孙昭媛,正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太后娘娘就连这病气都得传给一家人儿~”
晋阳没理会打算领着她落座第二位的侍女,转而坐在了门口处。
“那我这外人,只好离得远些了,免得抢了李昭仪和孙昭媛的福气。”晋阳阴阳怪气道。
郑俢仪粉随正主。
“妾也是。”
众人:“……”
太后脸色阴沉,那本就旧病未愈而暗沉的脸色如今更是吓人了。
“放肆,妍贵妃谁允许你这么说话的?”
“太后娘娘,妾身怎么说话了?妾身把这福气让出来有错吗?”
太后抖着手,指着晋阳,“你…,你……”
“啊呦,太后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李昭仪她们吸了你的福气,所以您就成了这般模样了?”晋阳张嘴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