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课是《量子物理学发展史》,才第二次上课,授课老师白天宝教授,五十岁不到,头发却掉光了。
下班时间,一路堵车,我饭都没来得及吃,赶到教室的时候,已经迟到了五分钟。
“……上世纪的物理学发展史是令人激动和醉心的……”
白老师讲课很有激情,甚至可以说有点自我陶醉,旁若无人。
“……1900年,普朗克在柏林宣读了他关于黑体辐射的论文,宣告了量子的诞生,那一年,他42岁;
就在那一年,一个名叫阿尔伯特爱因斯坦的青年从大学毕业,正在为将来的生活发愁;
而此时,15岁的尼尔斯玻尔正在哥本哈根的中学里读书,他在数学和科学方面显示出非凡的天才;
埃尔文薛定谔比玻尔小两岁,小埃尔文兴趣广泛,风度翩翩……”
我喜欢白老师的这种语言,像优美的散文。
“……路易斯德布罗意当时8岁,恩斯特泡利才出生8个月,而海森堡、费米、狄拉克和约尔当在不到一年的时间内,都相继来到了这个世界。很好,演员到齐了,我们的好戏也该上演了。”白老师顿了一顿,“而我们今天的课也到此结束。下课吧。”
“演员到齐了,我们的好戏也该上演了。”不知道为什么,我对他的这一句结束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心里在不断地重复这句话。
下课以后,我突然想约白老师一起去吃夜宵。
白老师好像就等我的邀请一样,爽快地答应了:“其实我也没吃饭。走,这是我地头,我请客。”对于我们这些在职攻读学位的学生,老师们一般都没有什么架子。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约白老师吃夜宵,也许冥冥之中有一种力量在驱动着我。
“人的行为一定要有动机吗?”面条还没上,白老师却突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