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纪月举问这句话的时候，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意，这就是为什么纪河先觉得头皮发麻的原因。
其实陈氏发生这档子事，要说背后没人操纵这一切，那根本就没人信，也完全不可能。
但是这个问题是由爷爷问出来的，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一时间纪河先大脑开始飞速运转，他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但他知道的太少了，根本没法证明心中所想，只能无奈摇了摇头。
纪月举看着孙儿的反应，笑着开口道：
“小七，爷爷提醒你一下，当年你娘只不过是陈氏庶女，想嫁给你爹难度不小...”
听到这，纪河先咽了咽口水。
在他的脑海里，已经慢慢的将纪氏放在了幕后推手上了，有了这个原因，纪氏掺和其中也未必不可能。
因为如果按照当年母亲庶女的身份，根本不可能嫁给他父亲这个嫡长子，然而一旦母亲的身份变成嫡女，那情况立马就不一样了。
同时，这样对纪氏才会利益最大化。
“爷爷，难道...是咱们纪氏？”
“呵呵，是也不是！咱们纪氏知道此事，也默认这件事的发生，甚至还帮忙掩盖风声。虽说没动手，但勉强也算个帮凶吧！”
“那到底是谁？”
纪月举没着急回答，而是喝了口茶，笑着问了另一个问题：
“小七，你知道为什么皇家赵氏想让陈若诗那女娃入主东宫吗？”
又是这个问题，纪河先听的直皱眉。
上次小姨在花城告诉他这些事的时候，他第一反应就是皇家赵氏在搞事情，他认为赵氏的目的在于保护黄氏。
毕竟黄氏的身上还有个伯爵的名头，而纪氏三番五次打压黄氏，这无异于在打皇家赵氏的脸。
“是不是想借此拉拢陈氏，继而保住黄氏？”
“呵呵，保住黄氏很简单，只要他赵氏皇帝的一道圣旨就行，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是啊，保住黄氏确实很简单。
当年老太爷也是看在皇家赵氏的份上，留了黄氏老伯爵一命。
至于皇家赵氏为什么不这样做？
只能说纪氏并不是孤军奋战，纪氏代表着的是整个新生世族，而皇家赵氏要的是平衡，要的是新老世族的对立。
“那...”
纪河先话还没说出口就被爷爷打断。
“小七，陈氏有什么？”
“灵药？”
“嗯，不错，那陈氏实力如何？”
被爷爷这么一提醒，纪河先反应了过来，皇家赵氏可不会为了一个快死的黄氏，而搭上太子的婚姻。
借陈氏保黄氏只是其中之一的目的。
最终的目的还是在于陈氏。
陈氏的实力不弱，一门四金丹，在燕国的所有金丹世族中能排进前几。
再加上家里有灵药的缘故，底蕴也是十分丰厚，让太子娶陈若诗，以此来拉拢陈氏是值得的。
只要双方达成一致，那么皇家赵氏就会拿出底蕴助陈氏老太爷成就元婴，那样未来太子登基后，也会有陈氏站台，不用担心其他世族趁机做大。
甚至赵氏有可能还在惦记陈氏灵药谷。
可如果真是这样，那再联想爷爷问的第一个问题，幕后推手是谁？
“爷爷！是皇家赵氏吗？”
“哈哈，还不错嘛，这么快反应过来了！从当年我纪氏掌握的情况看，八成就是赵氏，起码有赵氏的人动手！至于有没有其他人不好说！不过在这件事上，因为你父亲和你母亲的原因，我纪氏必须作壁上观。”
听着爷爷的话，纪河先眉头紧锁。
他发现如果真如爷爷所说，那陈氏为什么还要朝着皇家赵氏靠过去？
而且他太姥爷难道不知道吗？
“爷爷，既然如此，那我太姥爷他为什么还要这么做？难道真是因为赵氏答应的元婴？再说了，赵氏能助太姥爷成就元婴，为什么不用在他们皇家人身上？”
“呵呵，那陈老头精的很，估计他心里有数，但苦于没证据，再加上也不想搭理咱们，顺势答应赵氏不是挺好的嘛！至于赵氏为什么不自己用...呵呵，赵氏的问题也不小！”
闻言，纪河先沉默无语。
太姥爷也是，那可是杀子之仇啊！就这样...熟视无睹？
纪河先想问，但是没说出口，因为有的时候他发现，这里的人世界观跟他完全不一样，他们的想法，根本不能以常理度之。
而爷爷口中的‘赵氏的问题’，纪河先没再问，他们用不到自己家后辈身上，还能说明什么问题？
大概率就是嫡系青黄不接呗！
也有可能是其他原因，但跟他没关系。
到此，纪氏目前面临的局势，纪河先心里大概捋的七七八八了。
无非就是皇家赵氏想将陈氏与太子绑定，来避免太子日后登基后落入尴尬境地，同时还能一次性解决纪氏带来的其他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