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青衣老奴鬼也似的出现在门口,低眉顺眼道:
“二位莫起争执,老爷说此人所言不虚,他已应了某人,赶快请人进来,不可怠慢!”
祖清筠闻言一怔,俏眉皱起,眼里煞气一分不减:“爹真是这样说的?我不信!”
青衣老奴低眉顺眼,“二小姐多虑了,老奴没这个胆子。”
祖清筠气息上涌,怒道:“爹糊涂啊,放这等奸诈之人进府,不是养虎为患么?”
几个衙役也是诚惶诚恐,莫非此人真是县老爷的故人?
青衣老奴低眉顺眼,“老爷心中所想岂是老奴可以揣测的,不过老爷向来高瞻远瞩,明察秋毫,自是不会放任府里有那作奸犯科之人!”
祖清筠眼含煞气剜了黄白游一眼,威胁道:
“你等着,别以为我爹护着你你就能嚣张跋扈、高枕无忧,只要我在一天,你就休想安稳!”
说完有些忿忿不平的扭头走了,“我找我爹评理去!”
青衣老奴见祖清筠离去,心里松了一口气,真怕这小姑奶奶又再含怒杀人,那老爷那边就真兜不住了。
接着冲瞎眼道人一拱手,“麻烦陈道长一路护送,老爷公务繁忙,不能亲自来见,还望海涵。”
瞎眼道人含笑摇头,手里的拂尘一甩,“好友所托,岂敢言谢。”
青衣老奴再度拱手,恭敬道:“道长千里迢迢,舟车劳顿,不如在衙署暂住几日,有道长坐镇,想必这玉山县也乱不起来。”
瞎眼道人默念一声道号,“居士说笑了,贫道区区一个灵宝道徒,怎担得起江湖传言,想必大人也是了如指掌,至于留宿之事,贫道心领了。”
青衣老奴惋惜道:“那就有些抱憾了。”
“贫道大功告成,也该去别处看看了。”
“道长自便。”
瞎眼道人嘴角动了动,果然是客套话,真不地道,连出家人也骗。
他转而对黄白游说道:“小友,你师傅把你安置在这里,必然安全无虞,你且安心住下。”
青衣老奴也目光中带着询问望了过来。
黄白游心里冷笑,这种地方怎么可能安定,怎么可能住的安心,还真怕他们热情接待,好在现在双方水火不容,这却正中他下怀。
他语气淡淡道:
“祖小姐方才不是说,若是输了,便以贵宾之礼相待么?怎么?不敢认赌服输么?”
那道走到一半的身影一僵,青衣老奴眼见事情不妙,几步挡在两人中间。
“年轻人莫要得寸进尺,凡事还是得三思而行!”
挡住视线,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低眉顺眼望着瞎子少年:
“所谓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况你也没有吃亏,反而是我家小姐身受内伤。”
“饶你嘛呢!”
黄白游怒了,也笑了,“如果我棍术不精,被她一剑刺死,你们会不会也这样站出来!厚颜无耻地说出这句‘得饶人处且饶人’!啊?”
“现在是我赢了,你现在缩卵子了?一句得饶人处且饶人就想这样轻飘飘过去?”他冷笑出声。
“那还比什么斗,练什么剑?回去好好玩你嘛的泥巴吧!”
祖清筠蓦然扭头,面上俏目含煞,“你找死!”
青衣老奴面目森冷,“阁下这是非要和我祖家过不去了?”
一股无形威压压向黄白游,压得黄白游闷哼一声,身体也被压得低了下来。
黄白游握紧棍子的手再度用力,指节泛白,脑袋一点点抬起来,咬着牙,一字一句说出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