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有些难为情,陈某一介商贾,却一直对未曾学法耿耿于怀,我那胞弟有一子,也是十岁便离家修道去了,至今未归,陈某好奇,到底是怎样的仙家本事,会让二人如此痴迷。”
术士心中有些好笑,“原来如此,这有何难?”
陈望宗心中一动,“不知可否施展一二,让陈某一饱眼福?”
彩立子眉毛一扬,“好说,我们彩门从来不受什么戒律约束,陈居士既然想看,那贫道便献丑了。”
陈望宗问道:“彩门?”
术士笑道:“居士有所不知,我乃彩立子,白云子只是我行走江湖的诨号,我们彩门,讲究拖泥带水,口彩落活。”
说着,他信手一探,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张白纸。
他将白纸揉捏两下,握住拳头,再伸手一拉,一根奇怪质地的棍子从手里扯了出来,越来越长,最后落到地上竟然有一人高。
陈望宗皱眉,“这是戏法?”
彩立子见他面色不悦,以为是对方瞧不起戏法,当即也有些不高兴,“居士请看。”
棍子立在地上,彩立子缓缓松开手,那棍子空荡荡孤零零,没有任何外力支撑,却是能屹立不倒。
见陈望宗并不惊讶,彩立子朝着棍子吹了一口气,那棍子忽然软倒下去,他赶紧一拉,又变成了一张完好无损、没有半分褶皱的白纸。
接下来一点点将白纸撕成细条,打开茶壶,塞了进去,盖上壶盖,拿到房檐下受日光下照了一下,顿时一股热气冒出。
再打开时,里面的茶叶茶水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壶香喷喷的面条,上面还有葱花点缀,一看便突然觉得胃口大开。
“此乃撮弄之术。”
又吹了一句呼哨,那面条却扭曲盘绕起来,渐渐成了一道人形,面条人手脚并用爬出了壶口,站在壶口边缘跳起舞来,舞姿优美,让陈望宗大开眼界。
他的目光一动不动盯着。
彩立子笑逐颜开,嘴边凑近壶口,吸溜一声,面条人顿时散落杯底,被他一口吞下。
“道长你这……”陈望宗吃惊地喊出声,他可亲眼看见这壶里的面条都是纸条变的,怎么还吞下肚了?
“不好,”彩立子笑笑,正要施展下一步法术,却突然面色一变,“有人来了。”
说着,他急忙伸手放到嘴边往外扯,扯出一根黑黝黝的绳索,径直朝天上一甩,接着一跃而起,手脚并用,抓着黑绳迅速爬了上去。
陈望宗望着直通云宵的绳索,不禁大奇,“这是何等法术?”
临走前,那人回头望了一眼,“陈居士,这就是神仙索,如今有人来找贫道麻烦,贫道先行告辞!”
说完这句话,身形一闪,很快消失在云端。
这时一道剑光闪过,黑绳被削成两断掉在地上,变成纸条,陈望宗定眼望去,不知何时,场间却多出一名女剑士,“哪里来的邪门歪道!”
一道符箓长河豁然出现,掀开屋顶追了出去。
门口也多出几人,为首的是道洒脱不羁的身影。
近看之下,面如冠玉,如神仙中人,只见那人笑意吟吟道:“世伯,好久不见,近来可安好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