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一点一滴流逝,杨秀清也快要装不下去了。
天空中隐约已经能瞧见鱼肚白了。
他们藏身的山林,距离卓家福社,不过四五里,便是爬,来回也用不上一夜。
杨秀清用手来回抚摸着怀中的火绳枪,盘算着腰间子弹的数量。
秦日纲这个时候还没回来,显然是出了变故。
对于杨秀清来说,秦日纲绝不容有失,便是他真被卓家抓住了,自己也要闯一闯,将他救出来。
因为他知道,若是对秦日纲置之不理,那自己这支刚刚凝聚起来的班底,将立马土崩瓦解。
杨秀清的心中,已经做好了大概计划。
他们等到天亮,如果日头升起,还不见秦日纲,那杨秀清就会带人冲进卓家福社。
他觉得卓家人应该想不到自己会这么大胆,光天化日就敢强闯救人。
至于能否成功,那便只有天知晓了。
“二哥回来了!”
秦日源的惊呼,让杨秀清的镇定荡然无存。
杨秀清闻言,瞬间提枪起身,顺着秦日源手指的方向望去。
眼见秦日纲正赶着一辆驴车驶来。
“大哥,我回来晚了。”
秦日纲同众人相会后,没顾旁人,直接跪倒在杨秀清面前。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杨修清连忙将秦日纲搀扶起来,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这时他才注意到秦日纲身上尽是血污,不由得眉头一皱,焦急问询。
“纲弟哪里受了伤?赵五,快把伤药拿出来。”
秦日纲闻言,不由得心中一暖,随即大大咧咧的回道。
“大哥不必担心,这都是旁人的血,弟此番去,可是捞到一条大鱼。”
此时众人方才注意到,驴车上除了一个眼神惊恐,被麻袋堵住嘴巴,手脚被砸断的卓家人以外,还有十几把刀枪,火铳,以及几面简易的盾牌和一些弓箭。
“大哥,我领了吩咐后,便想寻个出恭落单的巡逻兵,谁曾想撞到了卓家人和当地衙役买卖私盐。
弟见那些火枪,私盐,银两,着实喜人,一时情急,便动了手。
折腾了半夜,方才将他们杀个干净。
说来也怪,我等厮杀之地,距离角楼城寨并不算远,但是里面的卓家乡勇,竟然无一人出来查看。”
秦日纲兴冲冲的说完,迎面却瞧见杨秀清阴沉可怕的一张脸。
其顿时便没了兴头,连忙制住了声响,好似一个做错事的孩子,等待家长的责罚。
“纲弟!你可是忘了咱俩结义的誓言?
若真有万一,汝教兄当如何?
便是万斤钱粮,与汝相比,又有何贵?”
“大哥!”
杨秀清言罢,秦日纲复又跪倒在地,眼圈泛红,晶莹泪珠闪烁其中。
“唉~起来吧!下次绝不许了!此番已然惊动了卓家,此地不能久留,赵五你带几个人,去前面开路,杨智断后,小源驾车,看着你二哥,给你二哥擦擦,若有伤势,赶紧上药,咱们先回花州。”
“是!”
“诺!”
“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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