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现在还有用,他不可能卸磨杀驴。
就在姜早胡思乱想间。
就听见三皇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你受伤了吗?”
“什么?”姜早没有听清。
“我问你受伤了吗?”
一想到那个场面,谢承璟的心顿时揪起。
他不敢想象,要不是姜早当机立断,射杀镇长。
后果该有多严重。
“我没有受伤,倒是几个护卫受伤了,不过冬雪已经给他们包扎好了,全部都止血,没有大碍。”
姜早松了口气,不责怪她就好。
谢承璟闭上眼。
耳边姜早的声音继续传来。
“不过,领头的除了镇长还有一个中年男子,他穿着华服锦衣,那些人都要撤退了,但他继续煽动人群,不得已,我也将他射杀了。”
姜早咬咬唇,有些担忧的道。
“看他的穿着,和周围的人格格不入,而且镇长似乎也听他的话,会不会是什么大人物?三皇子,你知道吗?”
除了镇长,姜早不知道那个中年男子的身份,仅仅一个照面的功夫,姜早判断他的地位应该在镇长之上,就怕是什么修建堤坝的督军之类。
但穿着更像一个富商。
让姜早有些琢磨不定。
“他要是身份重要,我会不会给你惹上麻烦?”
说到这里,姜早真的提起心来。
但她不后悔射出的袖箭。
“不会。”
谢承璟面色铁青。
在姜早说出穿着华服锦衣的中年男子时,他就已经猜到了那人是谁。
正是太子这次,安插在他这里的人——杨大年。
杨大年名义上是太子精挑细选,同谢承璟一起行使督办堤坝一事的重要人选,实际上他只是,太子府新进的一名奉仪的哥哥。
那奉仪颇有些手段,哄得太子花了三分心思在她身上,这才为自己的哥哥谋得一个职位。
皇帝知道吗?
皇帝当然知道,只不过,这都是他们兄弟二人之间的事。
只要太子不吃亏,皇帝从来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更何况,皇帝从心里认为,太子非常优秀,就算随便指派一个人,旁人又敢说些什么呢?
所以这件事,这个人。
只是让谢承璟成了笑话,成了皇帝口中不堪重用之人。
顺妃心里也高兴。
谢承璟差事办得好了,她最多得个教导有方,办得不好,那也是谢承璟自己办事不利,她不给他使绊子就已经不错了,哪里会管谢承璟有没有困难,需不需要帮助?
所以,这人一来。
谢承璟表面上把所谓大事决定权,都给了他,自己则在暗中指挥。
更是在表面上喝喝酒,看看花,让人挑不出大错。
这次,就是因为手下汇报,那姓杨的家伙,假借他的名义。
在姚县周边镇子,大肆搜刮民脂民膏,搞得民怨四起。
他才急匆匆从中州赶来。
一路疾行,连姚县都没进,直接往清水镇而来,就为了把杨大年抓回去。
要是那姓杨的死性不改,他不介意直接将他关起来,直到堤坝修建完成。
此时的谢承璟,不禁暗自在心中庆幸。
还好还好。
还好他一接到消息,就往这里赶。
要不然,不止会错过姜早,恐怕还会让姜早陷入更多危险。
姚县县令,也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
他同他周旋几次,每次都恨不能立刻将人送入大牢。
只不过,现在那人还用得着。
同时,他也暗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出发。
那样就能及时赶到姜早身边,保护她的安危。
那些乌合之众,把刀口对着姜早之人,都不能逃脱惩罚。
他定会将他们一一抓住,一个也不会漏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