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妯娌词不达意,二伯祖母接着道:“宗妇,顾氏女眷这一代还罢了,几十年前多少夫君阵亡的!倘都是克夫的,让她们嫁去敌阵,岂不是就能坐享其成了!
我们武勋没他们那些弯弯绕绕,夫君没了,自是自己顶自家的梁柱!
就如宗妇刚才对付那样!
就是我们驽钝,听不出个数。”
她的夫君二伯翁也道,“是是是,刚才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宗妇问完,那丁兆老儿就哑口无言的跑了!”
在他看来,就是宗妇三两句话把丁兆气跑了。他得学学,以后见到他的时候继续说,气死个不当人子的!
还他女儿“温良恭顺”!
这脸皮厚的,蒙轒轀(fénwēn)车(攻城时用的一种上面有牛皮,保护里面的人不受城墙上的箭雨伤害的车)上,东吴不得所向披靡!
“容我买个关子吧。此事颇多内情,现如今还未解决,待事情告一段落,叔叔自然就全告诉诸位长辈了。”
顾毗也朝着族人点点头,承认自己是知情的。
萦芯虽然不能向他们解释,却也没拿什么借口搪塞过去。
她既然直言暂时无法告知众人,又说出族长是知道内情的,顾氏族人感受到了她的真诚,便把此事按下了。
倒是二伯祖母道:“既然还不能告诉我们也不急,只是但有能用得上我们的,也别嫌我们老的老,小的小。”
萦芯温润道:“二伯祖母正是说到我心里了。咱们顾氏,只有彼此血脉相连,我有事,当然会拜托列位长辈帮扶!
眼下,就有一件要紧事儿,想问问。”
大伯祖母赶紧应承,“宗妇请说!”
“明天,我想跟太子谈谈。未知各位可有人能帮我举荐?
这件事,非常重要!”
众人一听,都愣了。顾氏素来“以洁士君”,太子在继位之前,他们根本不能过多接触。
若是顾荣父子还在,还有个官位,可如今,顾毗只剩爵位和一个闲散官位了。
明日棺椁封入帝陵,万一太子嫌弃顾氏不可用,不来也就不来了。
便是来了,他们要如何向太子引荐刚刚成为未亡人的萦芯呢?
把个重要却也有点麻烦的事儿交给他们愁,萦芯借口更衣,离开了丧棚。
走到二进的门口,竟然看见董暾和德音一左一右站在门后,不知到了多久。
萦芯直接问:“董世伯听到多少?”
董暾道:“全部。”
他对面的德音也点点头,示意自己也是。
“甚好,于那件事,我有些粗浅的想法与世伯讨论一二。”
董暾扫了一眼漏了馅儿的德音,跟着萦芯去了二进一处小厅。
德音根本无所谓,哪怕之前他的小心思被董暾一状告到小娘子面前,他都不怕。
他不过一介奴仆,给董暾赔罪又能损失什么呢?
何况,让他把自己看得越低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