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么?好像很开心啊。”周逸雪奇怪道。
“啊,没什么,只是在想以后的事。”阿飞回答。“我是在想,如果我们每天都这样该多好。”
“每天都这样,你不会腻吗?”周逸雪略带羞怯地问道。
“不会啊,如果能天天这样,我情愿逃不出这个怪圈。”阿飞回答得十分真诚,但马上意识到说了不该说的话。
“什么怪圈?”周逸雪不解地看着阿飞。
“额……”阿飞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想了想,干脆和周逸雪解释清楚吧。
“小雪,有一件事我说出来你可能很难相信。我们其实……”阿飞的话还没说完,忽然发现桌上的酒瓶开始剧烈地颤动,随后,酒馆里的所有家具也都颤动起来。这似乎是发生地震了啊。
综合大楼的警报响起,人们像蚂蚁搬家一般开始向紧急避难层撤离。每座摩天大楼在一定数量的楼层之间都设有紧急避难层,为的是应对不时发生的地震、海啸、战争等危险。当人们都进入紧急避难层后,避难保护程序启动,整个楼层将会变成一个独立的飞行器,必要时可以脱离大楼框架,直接飞上高空进行紧急避难。
阿飞挽着周逸雪的手臂下楼到达紧急避难层,找了一个座位坐了下来。刚一坐下,阿飞突然发觉自己的头像针扎一样疼了起来。他以为是自己喝多了酒,想闭上眼休息一下,可刚闭上眼,就发现黑色的背景上出现了之前的系统界面。界面上弹出一个闪着红光的提示窗,上面写着一行加粗的字:“请立即停止危险操作,否则系统将清除相关参数!”
“什么?”阿飞紧闭双眼,又把提示窗上的字默念了一遍。“危险操作?我干什么了?”
“阿飞!阿飞!”一旁的周逸雪看着阿飞紧皱的双眉和扭曲的表情,边推着阿飞的胳膊边大声呼喊。此时的阿飞像是一具失去灵魂的空壳,任凭周逸雪怎样晃动都没有反应。
许久,大楼停止了震颤。阿飞睁开了眼,茫然地凝视着地面,像是凝视着一个深渊,脑子里一团乱麻。回想起来,刚刚自己想要干的事情是要把“莫比乌斯”空间的信息和周逸雪分享,难道这对于系统来说是一个危险操作?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阿飞收回视线,发现周逸雪正担心地望着自己,泪花在眼睛里打转。他一把将周逸雪楼在怀里,紧紧抱住,没有再说一个字。
不一会儿,大楼停止了颤动,一切恢复了平静,警报解除,人们四散离开。空空的广场,只剩下阿飞和周逸雪静静地拥抱着。月光从大楼的天井洒下,落在了这对情侣的身上,像是罩上了一层纱。阿飞觉得,一只无形的手正在拉着自己向怪圈的深出陷去,他越是挣扎就陷得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