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慎听着采英的话,心里并没有半分歉意,他把自己和采英的事情都给眼前这个敷粉男子一五一十的说了,包括床上,床下之事。
采英的名节,名声在王慎这里已经声名狼藉,一败涂地了,对于一个女人无疑是最致命的打击。
王慎说:
“采英,你别听他胡说,你是我最爱的女子,我王慎是上卿之子,怎么会和他说这些伤大雅上不得台面的野事?”
采英以前爱王慎的时候,觉得王慎不管说什么都是有理有据的,今天那个阴阳男子说的话,不是从他口里说的难道是做梦做的?采英顿时觉得王慎这个人虚伪又恶心。
已经是板子上定钉的事情了,他还再狡辩,采英说:
“你别说了,现在我只觉得你~恶心至极~,收起你虚伪的面孔,我不后悔认识你,我只恨自己空有身体却无脑子,是个什么都不是的人。”
王慎见采英没有以前那么好骗,也不再为自己狡辩了,说:
“采英,天色以晚,明天我还要早朝,先就此告别!”与那个男子一前一后的走了。
采英坐在青石凳上,又伤心又没脸见人,~哇~的一声吐了,自己一天没吃粒米,吐出的都是~酸水~,胃里翻江倒海的抽搐,疼的她紧捏拳头。
接连又吐了几口,嘴角的污秽之物都没来的及擦,一个人坐在石凳之上幽幽的,眼神愣愣的,此时采英的心思已经不知飘向哪里去了。
身边来来往往的人,喧闹的声音,交织的杂色已经和采英无关,她分不清哪里是人哪里是景,在采英的眼里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
她的双脚垂在高高的青石凳之上,轻轻摆动,湖面的微风吹动采英的发丝,发丝贴在采英口角的污秽处,采英的头歪歪斜斜的,眼神空洞,白皙不染纤尘的鹅蛋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也不知过了多久,梁思宽一直在那里看着采英,他没有上前打扰。
因为他知道此刻的采英一个人安静的待着,比自己上去安慰强多了,自己心里的事情必须自己消化分解。
人群已经逐渐散去了,只剩下熙攘的零星赶路人。
面片摊子的主人家也要挑起单子准备走了,他摸了摸自己荷包里今夜挣的几个零碎银子,脸上浮出笑意,对今天的生意颇为满意自得。
刚才还是热闹的街头变的稍许沉默,好像这里的一切本该如此一样,繁华不过是他的表象,烟花火树是短暂璀璨的,它们的生命只是一瞬间的绚烂,最后还是要化作轻壒堕入泥土。
采英抬头仰望天空,原来皎白的飞镜也落入银河之内了,剩下的一片长夜,她的脸上终于浮出了一丝笑容,面片摊的主人经过梁思宽的身旁问:
“客官,还没走吗?夜沉的很了哩,刚才的两位奶奶呢?明天老汉我还要继续做这营生,就不和公子继续说道了!”
梁思宽一直看着采英没有答他的话,主人家扛着弯偏担一根,扁担上有两个方框子,一颠一簸的消失在水天月色之中!
采英从石凳上走下来,如同行尸走肉,梁思宽以为她要向回去的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