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番上前几步,冷眼看着刘猛,冷喝:“小子,别故弄玄虚,今晚你的人头,我要了,明日一早,会有人将你项上人头送与你父,让他好生悲伤一下,过不几日,我会送他下去跟你相会,哼。”
怒了,证明他慌了或怕了,刘猛反倒不怕了。
翘起二郎腿,喝了口茶,淡然道:“周大人,不妨坐下,听我讲个简短的小故事,您再要我人头也不迟,不然的话,我怕您错过精彩的事呢。”
周番能坐到圣国御史台一把手,自然不是易与之辈。
他如鹰般的眼神死死盯着刘猛的双眼,仿佛要将他心底之秘看透,然而并不能,刘猛竟然微笑着闭上了眼,似乎是想假寐,完全不给他机会。
“说,小子,我给你提个醒,若是不能让我满意,我不介意在你死前让你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的滋味。”
生不如死吗,我前世体验过好多天了呢,不怕。
“周大人,我父差我去与陆沾家人接触过,他们给了我一个锦盒,您猜,为什么天残地缺没有杀我和我父亲,而是让我来这找您收账?”
周番再也无法淡定,轰然起身,咆哮道:“滚,都滚,滚出去把门关上,不得我命令,不许靠近此院,滚。”
“是,老爷。”
众人退下,周番喘着粗气,围着正厅转了又转,最后指着刘猛大吼:“胡说,你肯定是骗我的,我差人去他家翻过,不过找出些银钱罢了,哪有什么银盒,我太了解陆沾此人,他是会留下些后手,但绝对不会太多,我正在派人找他几个相好的,你~”
说着说着,他自己也愣住了,对了,时间差,他派人去陆家的时候,陆家人都溜了,只剩了几个看宅的老人,因为陆沾的罪行不明,不涉及家人,上边也没难为这家人,就放他们离开,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事,他周番真不清楚,但他已经派了快马和好手,去截杀陆沾家人,并嘱咐那些人,务必翻仔细点,找找有没有什么值得推敲的东西。
然而,现在眼前就有人声称拿到了陆沾的东西。
周番再上前一步,几乎与刘猛贴到一起:“盒子里,装了什么?”
“三样东西,一个皮卷,上边是人名,一个皮卷,上边是地图,不过我看不懂,还有~”
编故事,那可是刘猛的强项,忽悠不死你个老小子,你这点脑袋瓜子跟我前世看过n部电影电视的人相比?
肉眼可见周番的呼吸粗重起来,也不知道是他怕了还是激动的,刘猛知道打铁要趁热的道理,便接着说:“天残地缺不杀我们,派我过来送死,就是让我来找你要钱,第三样东西是一封信,加上名单,如果这些东西送到皇上那里,嘿嘿嘿,您自己知道后果。”
不等周番说话,刘猛起身,衣服:“不过呢,我们准备远走高飞,这江湖远,以后不相见,我父就由您照看了,但是这一路山高水远的,你侄子我啊,需要些盘缠,当然,您也可以视为封口费。”
周番突然哈哈大笑:“来人,把这小子给我剁了,人头放锦盒里,明日一早送给他父亲。”
一群黑衣汉子冲了进来,刘猛却不为所动的背着双手,轻声说:“周大人,我本来也活不了,我只是来替天残地缺收账,我这条烂命,只是为了保我父而已,您信也罢,不信也罢,天残地缺都在城外等我,而且,他们要的也不多,区区一千两黄金而已。”
“你放屁,我跟他们约定的明明是黄金百两。怎么就千两黄金了,这帮疯子,疯子,他们知道一千两黄金有多少吗,他们这是想要我的命啊,该死,混蛋,混蛋。”
“都看着干什么,滚出去,还不赶紧让账房给我滚进来。”
账房先生连衣服都没穿好,蓑衣上的雨水还在滴答着,低头不敢看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