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一会,韩秀丽又突然笑了。“大东,陈小东辞职了好几次,在集团内传开了,被余总和董事长劈头盖脸大骂,听说他父亲回来骂了一顿这几天才老实了。”
“哦,他本来就是不受约束的人,又不想当领导。”
“是啊,目前在技术处主管重点设备的升级改造,一不小心就溜出去到现场了,说是调研,谁还不知道他故意旷工,集团也是拧巴,人家不想干还不让辞职,不过他永远做不到处级。”
“嗯?为什么?”
“因为他的家庭呀,其实现在就是他的极限,再高…除非他爸爸把公司卖了。”
“这是什么道理?”
“笨蛋,以免他一直使用家里的设备。”
大东脑海轰隆一声,好似一个遥远的疑惑被解答了,但随后韩秀丽双唇又堵了上来,这一丝亮光瞬间被荷尔蒙覆盖。
“大东,你这个领导有两个办公室,一个在综合维修中心,那里你最大,一个在机电部办公大楼,综合处有直属综合科、办公室、后勤科、仓管科…四位副处长,你是最低的。”
大东嘿嘿一笑,“我才发现,自己从来没有接触过中层领导,机电部只认识铁柱和余老师。”
“你看,这就是接触余总的好处,刚入职的时候我说对了吧?”
大东在他俏脸弹一下表示感谢,韩秀丽又道,“咱们这部处听起来有点唬人,到厂矿倒是能升半级,也许你某一天可以到厂矿做个副职,或者…或者回汣北,你也是乡镇副职。”
“这么一比,我感觉自己很牛逼。”
韩秀丽佯怒,“这就牛了?不思进取。”
大东哈哈一笑,横抱在怀中腻歪,韩秀丽也享受做个小女人。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如此腻歪呢,韩秀丽摸着大东的脸道,“老规矩,不许告诉任何人。”
“啊?辛可言不是已经知道了?”
“她是猜的,又不是知道,什么…什么时候我怀了你的孩子,什么时候再公开,要不人家刚升职,因为孩子休产假,就…就不好了。”
“哦,那就看孩子如何决定母亲的命运。”
韩秀丽顿时埋头傻乐,门外突然响起一阵男人的声音,韩秀丽闪电起身整理衣服和头发后去开门。
余勤厚在前,陈秘书在后捧着一束花,再后面是辛可言。
大东起身挠头看着笑呵呵坐在对面的余勤厚,开口再无木讷,“余老师,您这花让我有一种逃跑的冲动。”
“哦?哈哈哈,为什么?”
“太多了,扔了可惜,放着眼看它变萎,心情也纠结。”
“哈哈哈,这倒是我失策了,该给你拿点稀罕的水果。怎么样?好点没有?”
“学生因祸得福,好似腿脚比以前利索了,很奇妙的感觉,难以形容。”
“你这是福报,也是久躺思动,苗总今天中午还向我问起你,医院的意思是再住一个月,我们不能让英雄拖着病体上班啊。”
“余老师言重了,哪里是什么英雄,再住一个月生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