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以后再说,嘿嘿。”王馨悦端起电饭锅溜了。
将灶台都收拾干净,吴言才带着徐婉晨入座,想叫她去趁热吃的,但徐婉晨坚持在这里等着他。
用过早饭后吴言和王馨悦都去上学了,家里只剩下了吴慧和徐婉晨,吴言叮嘱她不要一个人出门,如果想去哪里逛可以让姑姑带她去,不用不好意思开口,车也留在家里了,方便她们外出。
徐婉晨像是个留守儿童般,站在院子里目送他们离开的背影。
“今天天气不错,要不要陪姑姑收拾下院子里的花草?”
吴慧见徐婉晨在院里站了很久没回去,这才出来看看。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找点事做时间也能过的快点,徐婉晨去楼上换了一身方便活动的运动裤和t恤后,出来陪姑姑收拾庭院。
她先将房屋边上的花儿都浇了了水,吴慧负责给花朵剪枝,徐婉晨没玩过除草机,很是新奇,又帮吴慧把院子里的草坪修了修,玩的不亦乐乎。
待二人都忙完,吴慧倒了两杯温水端出来,与徐婉晨坐在阴凉下休息。
“今天还有些风,挺舒服的,你也算赶上好时候了,再过一两个月就热得不行了,连屋都不想出的那种。”
“那时候国内也热了。”
徐婉晨喜欢和吴慧聊天,她不像一个长辈,很随和,一点大人的架子都没有,与她讲话的时候也不用顾虑太多,就像与一个同龄的朋友对话一般,特别轻松。
“小言有没有和你说他为什么会来这?”
吴慧将水杯放在她们之间的小桌上,平静的望着远方,像是不经意的一问。
“没有,很多事情,他不说我就不问,我想,等他愿意说的自然就会告诉我的吧。”徐婉晨旋转着手里的杯盏,思索着回答。
“他可是心里能藏得住事儿的孩子,有些事你不问他,他永远不会说。你呀,就是太纵着他,会把他宠坏的。”
徐婉晨只是含蓄的笑笑。
“小言是为了我们一家才来的,那时候我丈夫车祸意外去世了。之前我怀孕了你是知道的,我还有一个孩子,是个男孩,比悦儿小很多,我丈夫去世时他才一岁多。好好的一个家庭突然就破碎了,也许是生过孩子不久的关系,我承受不住那个打击,抑郁了。我将所有的错怪在了小言爸爸也就是我哥哥的身上,仿佛只有找到一个可以埋怨的人,我心中才能有一个发泄的地方。”吴慧将桌上的被子拿起,喝了一小口后继续说着:“为了给我治病,我哥哥想了很多办法都得不到有效的治疗,我那时也很排斥,不配合治疗,也不能接受曾经的生活环境。于是我们就离开了,小言担心我们孤儿寡母无人照顾,也跟了过来,这一呆就是三年。你们高中那会儿小言就喜欢你了,耽误了你们这么久是姑姑的错,只是我的儿女们还小,我又病着,当时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对不起了孩子,辛苦你们了。”
徐婉晨静静地听着,眼里忽的蓄满了泪水,她有些难过,虽然吴慧尽量平静的与她叙述那段过去,但她还是不受控制的心疼了。心疼为了姑姑和弟弟妹妹远赴他乡的吴言,心疼眼前这个本已遍体鳞伤却还要假装坚强的女人,她怎担得起这一句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