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狗儿在涿县市集欺行霸市,那我们就将他彻底从涿县赶出去,将市集掌控在咱们的手里,岂不是更能让他痛彻心扉?
他依仗身后有富亭里张氏,更有做县尉的姐夫,那咱们就更要好好筹谋,让他们有口难言。
何况涿郡南接冀州、北通草原、西枕太行、东去大海,四方物产汇聚于此,涿县市集正好做为咱们下一步行动的基业,便是得罪富亭张氏和县尉也要拿下。”
“哈哈,好,就这么干!”
刘备也大笑起来,
“就知道昕弟素来有办法,我这就派人去涿县去跟张狗儿下战书,明日巳时在涿县市集一决胜负,胜者掌控涿县市集,败者自此不许再入涿县。”
“阿兄,记得吩咐族兄们今晚早些休息,勿要嬉闹饮酒,明日一早带上咱们平日训练时的箕斗、藤牌、棍棒。
随后你还得去拜访元起族叔,请他今晚就进城拜访郡县官吏,郡上、县上需要分润多少好处都由他来决断。”
刘备有些迟疑:“昕弟,元起叔父虽说颇有家资,可这回要得罪县尉,叔父出面能行吗?”
“阿兄,你真是小瞧元起叔父了,不要说他跟许多郡县官员有交情,就连大儒卢博士被朝廷征辟前也与叔父有所往来。”
刘备一下兴奋起来:“卢博士这几年在洛阳为官,听说颇受朝廷看重,昕弟,元起叔父一向喜欢夸你,正好咱们一起去拜访他!”
刘昕笑着摇摇头:“阿兄,叔父最看重的人是你啊,我就不跟你一起去了,一会我还得劝解一番母亲与阿娘呢,不然咱们兄弟又要挨板子咯!”
“这倒也是,若非昕弟记得劝解阿母和阿婶,晚上又有我头痛的了!那我先去找元起叔父!”
眼看刘备一溜烟冲出自家院子,刘昕笑着摇摇头,双手背在身后,宛如世外高人的做派。
却不想耳朵一疼,扭头竟是自家母亲周氏,她一手拧着刘昕耳朵,一手掐腰,面若冰霜的问:
“昕儿?今日韩庚被张狗儿打伤,莫非就是你前几天偷偷嘀咕的事情?”
“既然早就知道他会被打伤,为何不早点说出来?你可知道玉娘和阿备一向将他视作家人至亲的?”
“母亲,孩儿冤枉!”
刘昕一脸无奈的解释,
“韩伯早就知晓会有今日之事,还是他强烈要求我不许告诉母亲,更不许告诉阿兄和阿娘的。”
周氏早就在屋内听到刘昕和刘备的谋划。
听到这里又不由担忧道:“既是韩庚自己的主意那就罢了,你明日莫要跟那张狗儿打斗,不如稍等几天,我遣人去山中,让你诸位表兄弟来帮忙?”
刘昕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母亲,这次约斗的张狗儿背后是富亭里张氏,乃是渔阳张氏旁支,只有楼桑刘氏子弟参与,才不会引来渔阳张氏插手。
更何况张狗儿那群游侠恶少年,不过是趋利之徒、乌合之众,即便个别武艺不错,在楼桑子弟面前也不过是土鸡瓦狗而已。
等涿县市集事毕,我再去山中拜见外公,到时候有一桩好处落在诸位舅舅、表兄身上,那时候才需要表兄他们鼎力相助。”
“唉,你们男人家整日就是谋划大事,害得我们女子在家担忧害怕!”周氏无奈的摇摇头,却不再有反对的意思,
“既然你心中早就有了主意,那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你今年刚满十岁可不许冲杀在前面,凭你的聪颖多给阿备出出主意就好。
走,现在你跟我去阿备家去找玉娘,她素来把你视为亲子,你心中有什么计划别瞒着她,省得她替你们兄弟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