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咖啡馆的伺应生都满脸鄙夷地看着马小五。
“现在说吧，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叫伺应生又点了一杯果汁给马小五喝下后，白小楼才正式开问。
“我遵照长官您的吩咐，去追那个白西装，看到他拐进了这个胡同……”
“为了不引起他的注意，我就将自行车停到了胡同边上，糟了，我的自行车……”
马小五起身就想往外跑。
“坐下，自行车早就不知被谁骑走了。”
“继续说！”
“我就保持一定的距离跟着他……”
“他在前面拐弯处突然回头，吓得我赶紧在垃圾堆后面蹲了下来……”
“然后你就觉得脑袋被猛击了一下，等你醒过来时，已经双手被绑，嘴里塞了臭袜子套在麻袋里了？”
白小楼夹了一块方糖放到咖啡杯里，慢悠悠地打断他的话说道。
“白长官，你怎么知道？”
“你摸摸脑袋还疼吗？”
马小五摸了摸后脑勺，并没有流血。
看样子对方根本就没打算要他的命，用的应该是包了橡胶的警棍，或者干脆是软木棒。
“这事就到此打止吧，以后办事得小心点。”
白小楼心里大概有点数了，轻描淡写地教训了马小五一句，不再多说什么。
“长官，梅……太太去哪了？您怎么没去保护她？”
马小五突然想起和白小楼同出同进的梅秋生不见了。
“梅老板在过戏瘾呢，我们喝了咖啡再去给她捧场去。”
马小五听他这么一说，也不好再追问，皱着眉头喝起和中药一样难喝的咖啡来。
如果江阳在执行丁墨村的任务，他完全可以暗示或者直接挑明，让自己不要再影响他的工作。
为什么他一见自己就躲？
甚至还将马小五打晕装进麻袋？
江阳作为资深教官，他肯定也给马小五上过课，不可能对这个学生一点印象都没有。
有太多的谜团要揭晓。
白小楼偷偷地看了一圈咖啡馆里的人。
难道这个咖啡馆是某个势力的接头点？
在电视里，地下党员总喜欢找饭店和旅馆接头，当然更多的是书店和茶楼。
在租界的地盘上，穿着西服的假洋鬼子的确利用咖啡馆更不会引起别人怀疑。
“老板，结账！”
咖啡馆的账房先生将眼睛从玳蝐眼镜的上沿翻上去看着白小楼。
“先生，您的账已经有人帮您结过了。”
“哦，是吗？哪位？”
白小楼转身看向咖啡馆里稀稀拉拉的顾客。
“帮您结账的客人已经走了。”
“老板，你这话开玩笑的吧？都不知道我点了什么，他怎么给我结账？”
白小楼轻佻地朝邻近桌上的女顾客打了一个响指，另一只手伸进裤袋握紧了里面的手枪。
“李先生是我们店里的老顾客，挂他的账就行。”
“哦，是这样。那请代我谢谢李先生，有机会我会回请他的！”
白小楼伏到柜台上，盯着掌柜的眼睛说道。
“鄙人定当转达！”
掌柜的神态自若，很镇定地回答。
白小楼一时摸不清这个掌柜的是否和江阳以及大车的车把式是一伙的，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们肯定认识。
通过这么简单的几句话白小楼可以分析出来：
应该那个车把式姓李或者化名姓李。
江阳如果有意和自己相识，根本没必要见自己就跑。
姓李的包括他所在的势力并不想和自己作对，不然就不会指点他，马小五扔在哪。
姓李的经常会来这个咖啡馆，而且也希望将来能和他在这里见面。
他们到底看中自己什么？
是想利用自己，还是想拉拢自己？
白小楼陷入了沉思中。
“长官……”
白小楼扭头狠狠瞪了马小五一眼。
“长光哥，快走吧，嫂子还等我们回去吃饭呢！”
马小五是个可塑之才，这弯转得无懈可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