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刑人姓郑,是这惩戒室里真正意义上除了皇甫昱明,说一不二的人。
这人脸颊黄瘦,臼头深目。半边脸上留着火燎过的疤痕,远看就像是长满了一层天花疮,细长深陷的两眼里透着一股呼之欲出的阴戾气。
面对垣儿将要被捆上刑架折磨,许孟顿时慌了神,适才意识到原来昨天不过只是区区“开胃菜”,今天才是噩梦的开始。
“是我胆子小......要他陪的我,”许孟立刻按住垣儿手臂,努力拦在男孩与狱卒之间向那郑主刑,“我朋友无辜,你们要罚就罚我好了。”
少年强装着沉着,可他颤抖的声音加上那双透彻眸子里透露出来的惊慌失措,让郑主刑一眼就察觉到了他心中的滔滔惶恐。
见许孟突然拦在身前,垣儿连连摇头:“不,不是......公子你不要说——唔!”
可紧接着他就立刻被旁边的卒子抄起一块破布堵住了嘴,他们都知道郑主刑有多厌恶这些没必要的吵闹。
郑主刑不禁感到眼前这少年矛盾的样子分外惹人施虐欲,眼神不怀好意地在他身上流连了一番,最终停留在他柔软小腹上。
那白皙的肚皮正中明显地隆起了一小片,搭上昂扬肉根处铃口堵塞的脲道栓,缘由一目了然。
许孟被郑主刑盯得禁不住遮掩身体,心里的惶恐顿时更甚。
郑主刑看得出,在这惩戒室里,许孟也算得上多年来最上等的“货色”了。
上等货色就是要受消遣——他一眯眼,脑子里顿时冒出了个新念头。
“这个,也绑上去。”主刑指着许孟手指一挥,话音刚落,另外两个狱卒上前解开许孟和垣儿身上的镣铐,架着将人绑至方才主刑指着的刑架上。
两人就像其余哥儿一样,双臂张开,双腿打开,整个人呈“大”字型两脚悬空,身体紧紧固定在刑架上。
粗硬的麻绳穿过肋侧,又五花大绑似地捆住每个赤裸哥儿的手臂与双腿,让他们如何挣扎都动弹不得。
看着一个个面露惧色的双性人,尤其是新来的许孟主仆,郑主刑裂开嘴阴森一笑:
“老样子,先杖三十!”
郑主刑一声令下,许孟心也随之陷入了强烈的不安中,砰砰跳得飞快,胸腔里的恐惧也跟着倍增。
脑子里不断略过昔日在冀州馆子里听闻别人受过杖刑的惨状——三个月不得下床,打得屁股上掉下一块肉,落了一辈子残废。泪水当即氤满了眼眶,小脸更是煞白。
狱卒们应声,一一进入旁边木条钉封窗户的屋子里,取出刑具回到刑架前。
这时许孟看到他们手里多了一根长约一尺、宽两寸的核桃木短杖,杖身用一层包了棉的软牛皮裹住,比之笞杖似乎要软得多。
许孟原以为惩罚室的杖刑与公堂上一样,三十杖下去屁股怕是要开花了。然而看到这短杖,少年悄悄松了口气,这意味着三十杖自己还是能承受。
可当这杖子打下来瞬间,少年终于明白自己刚刚想法到底是有多么天真了。
“一。”
狱卒单手持杖,口中计数。软杖以一种柔韧力道打上许孟的小腹,间或“照顾”到两侧的腿窝,此时许孟肚子里正盈满了尿液,接触瞬间酸胀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