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兆雪是被一阵馋人的香味勾醒的,支着手臂起身来,温书礼已经穿上了那件竹青色的衣裳,系着云纹白腰带,侧对着他摆弄碗筷,看他醒了,温和一笑,“醒了便来吃点东西吧…”
林兆雪呆呆愣愣地坐在床上,早晨窗外柔和的金光填满了房间,空气中的浮尘在折叠的光线中一闪一闪,喧闹的人声翻落进房,熙熙攘攘,面前的人眉眼含笑,唤他来用餐。
就像是妻子在服侍劳累了一天的丈夫。
他好像第一次有了踏在人间的人感觉,人间烟火,岁月静好,却又活色生香。
如果温书礼后面没有说出“瑞王殿下”的话。
他听到温书礼的传唤,心里又是一阵不舒服。
好歹是有了肌肤之亲,行了周公之礼的人,叫得如此生疏,他是想提醒自己什么吗,还是他根本不拿昨天晚上当一回事。
林兆雪越想越气,坐下来闷声吃饭,也不看温书礼,温书礼虽然觉得莫名其妙但也是知道林兆雪有点心情不好。
想开口说什么,但又想到自己什么身份,瑞王殿下只是和自己春宵一度罢了,他与睡过的那些人没有区别。
恐怕他心情不好也是昨天自己没侍奉好他,难得在一次下位,自己没能给他好的体验吧。
这么想着,又闭了嘴。
还是林兆雪先沉不住气了,打破了静默的气氛,他装模作样地咳了咳,傲娇地看向温书礼。
“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温书礼抬头,面前的人刚醒不久,脸上还带着自然的红晕,狭长的眼尾微微一挑,黑曜石般的眼睛小狐狸似的狡黠地看过来,偏偏唇边还沾着食物的碎屑,有点可爱。
于是他飞快地又低下头,不敢再看这狐狸,只淡淡道,“希望王爷不要忘了自己说的话。”
林兆雪气得一笑,“本王自然不会!”随后话锋一转,“倒是你,昨天伺候的不错,不如就跟了本王,你的父母兄姐也能跟着沾光。”他才不是在意温书礼,不过是他伺候的好罢了。
温书礼闻言,眼帘微垂,他果然是和小倌差不多的人。
“书礼不敢,离家已久,现下也该回去了,还请王爷记得自己的话,王爷慢用。”
说完便掀开帘子,拉开门走了。
林兆雪捏着筷子,心里泼天的怒气不知从何而来,怒气过后又是一阵一阵的难过,饭也没吃几口,像是想证明什么一样,大声叫着下属找几个美人来。
下面的人动作很快,不多时穿着轻薄纱衣的女人赤着脚跪坐在他面前,娇媚地看着他,蛇一般缠上他的身躯,雪白硕大的乳球在他眼前晃来晃去。
他却像个木头人一样,看着女子傲人的胸型,想到的确实昨天温书礼光着身子将他压在身下用力时,晶莹的汗液顺着脖子一路流过性感的胸肌直到粉嫩挺立的乳尖再滴落他的唇上。
像喂奶一样。
他皱了皱眉,烦心地让她下去,换一个男人来。
可是这次,那小倌刚一进门就被轰出去了。
林兆雪烦躁地双手抓头。
不会吧,他就一次在下面,就对别人硬不起来了,他温书礼何德何能啊,不就是睡了一次吗,就非他不可了?
他又想起昨天他不停向温书礼索求,今天早上的些许温情,对别人提不起来的兴趣,和不知名的心痛。放下手,一个人在房间低着头呆了很久。
他好像,以后只想和温书礼睡了。
可是他现在已经把人放走了,也不能再拿他的家人去威胁他,这样只会败坏他在他心里的形象,让他厌恶他。
该怎么办才好啊!瑞王殿下在青楼里冥思苦想,温书礼早已回到了家中开始例行公事,翻看账本我,处理府中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