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羽宫出事了。”
‘尚角和远徵呢?’长生问。
“角公子出谷了,徵公子带人去了羽宫。”
宫内高塔上的灯笼换成了红色,不只是金岑,宫内所有人的神经紧绷着。
长生推开房门,就见山谷上空漂浮着无数白色的夜灯,院子里来往的下人身上也全是素布白衣。
他眉心蹙起,心里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找件素衣,去羽宫。’他对金岑比划。
羽宫正厅已经被布置成灵堂的模样,两个没有封盖的棺椁摆在正厅中央,里面正是执刃宫鸿羽和少主宫唤羽。
宫子羽木楞的跪在灵堂前,面如死灰。宫远徵的到来点燃了他积压在心的怒火与无措。
他抓住宫远徵的衣领质问,宫门嫡系一直都会服用徵宫制作的能解百毒的百草萃,为何他的父兄会中毒身亡。
他这一番着实有些不讲道理,百草萃虽能解百毒可天下毒品种类何其多,但宫子羽控制不住,堆积压抑的情绪几乎将他折磨的崩溃,他急需一个宣泄口。
宫远徵冷哼一声甩开他的手,他不爽的瞪着宫子羽却没继续和他计较,但宫远徵的这点体贴很快就散了干净,因为他听见长老们唤宫子羽“执刃”
宫子羽,执刃?
宫远徵怒道“荒唐!为什么宫子羽是执刃?我哥哥才是第一顺位继承人。”
宫尚角是这群子辈中最优秀出挑的,当初选择宫门继承人时,便对不住宫尚角一回,现如今又来一回?
但他的反对没什么作用,因为宫门规定是这样。
宫远徵还是不服,正要争辩,外头传来通报声,长生到了。
舅舅来了,宫远徵立刻闭上嘴收敛了怒气。
羽宫的廊檐下悬挂着数不清的白色灯笼,那惨淡的一点白将黑夜晕的格外阴森,长生怎么也没想到羽宫出事的是执刃和少主。
“舅舅,你怎么来了!”
那棺椁未封盖,走近些便能瞧见里头躺着两具面色青灰嘴唇乌紫的尸体,宫远徵生怕长生瞧见,将他拦住门边。
长生对阻拦他的宫远徵微微摇头,又拍拍小孩的手。于情于理他都该给宫鸿羽上柱香,送送他。
“杨公子”头戴白花哭泣的嗓子沙哑的雾姬夫人唤住长生,她面上欲言又止,似在斟酌着该如何说。
长生见她这样又瞧见一旁神色不明的花、雪、月三位长老,顿时明白了雾姬夫人的意思。
执刃和少主的事情事关整个宫门,他这个外姓人还是不要多掺为好。
他想了想退到门外,让宫远徵代替他点了一炷香。
回去路上,天空飘起了雪花。
宫远徵紧握着长生的手,红着眼睛要长生保证绝对不能离开他和宫尚角。
他今日如此忍让宫子羽,是因为看着形如枯木仓皇无措的宫子羽产生了一丝共情。
十年前,宫尚角带着他跪在执刃殿外,两人也如此时的宫子羽一样。
‘不会离开,我保证。’长生拭去宫远徵脸上的泪珠子。
他像小时候一样抱住小孩,安抚的轻拍单薄的肩背。
“我今晚想和舅舅一个被子睡~”
‘好’
“明晚也想~”
‘好’
“舅舅,今天宫子羽对我可凶了,他还揪我的衣裳威胁我,下回再见到他你不许给他塞糖吃了。”
‘...’
“舅舅?舅舅~”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