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子到底也没能烧的成热水,他本就不善饮酒,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后,脑袋一歪便睡死过去。
李莲花将他扶上床榻,又替他褪去沾了灰的外袍,兑了盆水端在床头。
烛火幽幽,站在床边的李莲花拿着布巾的手一顿。
李莲子的脸在床下也蹭上了灰,现下上头的几道水印格外清晰。
李莲花沉默的替床上人擦干净,随后放下里间的布帘,带着狐狸精坐在门阶上。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绣花的香囊袋,又将其打开倒出里头的手串。
李莲花轻轻摩挲着这两个物件,未等他倾泻出怀念的情感,屋子里似乎有什么动静。
李莲花侧耳仔细听了听,确定只是青年在翻身后,才收回思绪。
垂眸看着手心里的物件,他眸色复杂的叹了口气 ,将它们重新放进怀里。
“狐狸精啊~”李莲花看着蜷缩在脚边的狐狸精。“你说当初…”
现在的李莲花早已不会自寻烦恼,哀叹人生。
该放下的能放下的,他早就放下了。
可有些东西,不是能放下的也不是该放下的。
这十年里,李莲花不止一次的觉得,他和李莲子相遇的时间真是不巧。
若是放在现在,不,在五年前,又甚至是在九年前,李莲花都不可能再和另一个人牵扯在一起。
可偏偏,他们相遇在十年前。
相识时,李相夷还是李相夷。
相伴时,李莲花刚成李莲花。
那时的李莲花还没能清晰的意识到,他无法担负起一个人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