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白眉老者的话，宁姝思忖了片刻，然后有些赧然地浮现出一个笑容来：
“要不，您收我做徒弟，我把传承都复刻给宗门？毕竟我这个徒弟有的，就是您有的……”
但是师傅有的，徒弟同样也有。
最后一句话宁姝没有说出来，白眉老者却奇异地理解到她的未尽之语。
他的面色有一瞬间的古怪。
旋即，他又觉得，宁姝这丫头，胆子不是一般的大，居然敢在他面前，提出这样的要求。
拜师之前，她难道就没有听说过自己的名头吗？
“啥名头？”宁姝一脸真挚。
“像您这样目光清正，面容慈祥，一看就是宗门内的定海神针，更别说您还看管着宗门内如此重要的藏书阁。”
“在日复一日的生活中，您始终屹立在岗位上，宛若一株中通外直的青竹，任凭霜雪倾轧，对您来说，也不过尔尔罢了。”
“能有您这样的师傅，是我宁姝的荣幸！师傅在上，请受我一拜！”
“砰砰砰！”
三个响头就这么磕下去了。
云渺子整个人都震惊了。
还能这样？
这就是……被迫收徒？
从来都没有收过徒弟的云渺子，此时居然有一种汗流浃背的感觉。
他微微咳嗽了两声，眯眼看向宁姝，“你确定要拜我为师？我可先提醒你，我先前有两个弟子，都被我吓跑了。”
哈？
宁姝吞了口唾沫，眼睛一闭，干脆破罐子破摔：“头都磕了，还能不拜咋滴？您看着办吧！”
云渺子见状，脸上却出现了一抹极深的笑容。
就见他亲自蹲下身子，将宁姝扶起来，意味深长地对宁姝说了一句话：
“你之前的两个师兄不争气，吃不了苦，自己跑走了。但是你若是有真本事，我自然倾囊相授，就看你……吃不吃得下了！”
……
“啥？！你拜云渺子为师了？你想死就直说，为什么一定要这么折磨自己？！”
吕华峰原本正在嗑着葵花籽跟宁姝唠嗑，结果听到她今天拜师的消息，吕华峰惊得连瓜子都掉了，下巴张得老大，半天都合不拢。
宁姝皱了皱眉头，把他不吃的葵花籽都扒拉到自己的手心。
这可是地阶灵田种出来的葵花籽，每一颗都是精挑细选的好东西。
老吕既然不识货，那她自个儿吃。
她做完这事，才不急不缓地开口：“我师父咋了？”
吕华峰一言难尽，冲着宁姝挤眉弄眼了好几下，见她根本不接茬，这才放弃卖弄关子的打算，老老实实说了出来：
“云渺子早年其实也收过两个弟子。毕竟这老东西……”
“咳咳，注意言辞，他现在是我师父。”
“得得得，我换个说法。毕竟这位藏书阁的长老，资历深，实力强，听说还有点来历，当初听说他要选一位衣钵传承者的时候，不少人都削尖了脑袋，只为进入他的门下。”
宁姝听得津津有味，“后来呢？”
“后来啊……”吕长老像是在回忆着什么，颇有些感慨道，“后来，大家都跑走了。没人能适应云渺子调教徒弟的方式。”
还可以这样？
宁姝作为头铁娃，突然升起一丝兴趣，很想要感受一下云渺子调教徒弟的方式。
吕长老见宁姝听完了自己的话，非但没有退缩的感觉，反而一脸跃跃欲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