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他实在好奇自己的未婚妻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早去来凤城府上拜访过了。
岳雁谣自己不在,想来父亲肯定会替她遮掩过去。
这江叶舟见不到自己肯定不甘心。
所以本着来都来了的原则,便到附近的沱阳城见识见识“定安道的佳丽”以做参考。
呵,男人。
不过岳雁谣到底对这个素未谋面的未婚夫也有些好奇,既然来都来了,便趁此机会看看是个什么人物。
以后相处的日子还长,先了解对方的秉性总是没有坏处。
“把这个江叶舟喊上来,松石门的一干人等找个借口全部劝退。”岳雁谣发话了。
得了令,老鸨连连称是,自去下头了。
琴芳不解:“松石门的这些人在这留恋这么久,现在不让他们见我恐怕会纠缠不休。”
寂公子道:“琴芳,我且问你,这些人为什么要纠缠?”
琴芳面上一红:“这些登徒子,还能因为什么……”
“登徒子?”寂公子道:“我再问你,笙梦舫在这儿开了多久?你在舫里又呆了多久?他们之前为什么没来纠缠?”
琴芳道:“黄歧这些人形容猥琐,内心腌臜。定是听闻了新近放榜的风抟榜的消息,这才来此消遣。”
风抟榜五年放一次榜,上次放榜时琴芳不过是个十五岁的丫头,自然上不了榜。
可现在她靠着风抟榜艳名远播,这些人当然也就找上门来了。
“而且,他们这些修道的自己没钱,便拉着其他门派的弟子进来消费,以期攒够一百两银子,见上我一面。”琴芳道。
岳雁谣道:“不错,你的分析很有道理,也很合逻辑。而这也正是他们想让我们这么觉得的原因。”
“公子,您的意思是。”
二人向下看了一眼,见松石门众人已被遣散,只有江叶舟一人跟着老鸨拾级而上。
岳雁谣指了指阳台外面泊市上的一处小摊:“你看那里。”
琴芳顺着手指看去,便远远瞧见一人打扮花哨,在一个算命摊前坐定伸手。
“那不是黄岐吗?”隔得这么远,她认不出脸,可他那姿势太过显眼:“既然已经甘心下了船,却为什么徘徊不走?”
“黄岐这人武功不算高明,但据说相术得到了其师八九分的真传。”岳雁谣道:“你说,他这样的人又何须别人替他算命?”
一阵江风吹过,寂公子的声音更显冷漠:
“天下妄言客,观止风抟榜。”
“这风抟榜虽不能尽信,但若是把宗师榜上的人物都看作酒囊饭袋的话未免小觑了天下英雄。”
“公子教训的是。”琴芳的脸霎时变得通红。
“最近教里的活动原来越频繁,这地界又是松石门左近,”岳雁谣道:“易正老儿虽说向来不出门派,但对此不可能一无所觉。”
“您是说松石门已经怀疑到了我们笙梦舫?”琴芳大惊。
岳雁谣点了点头:“黄岐这票人,大概就是他派出来暗访的。换言之,他们费尽心机凑够一百两银子根本不是因为好色想要见你一面,而是借机来这楼上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