鸭子再肥也有吃完的一天,多喜又从御膳房端出大白菜那日黎宁就觉得自己是时候行动了。
她的嘴被养叼了,看着食盒里的食物叹了口气:“不吃了。”
多喜有些急:“可是娘娘,咱们日日都是如此吃食,也不能永远不吃饭啊。”
平时吃饭的桌子像是要应景,被粘上无数次的桌角在多喜话落之时掉了下来,多喜俯下身捡起桌角,想要找到胶水重新粘上。
在这个时代桌子没有角会被视为不吉利。
黎宁揉了揉额角:“他们对我如此轻慢,不过是因为某人不管不问,我又没有实权,刚开始的吃食还带着点荤腥,现在直接上炖白菜了。”
“说到底,我需要一个靠山。”
正在粘桌角的多喜挠挠头:“可是娘娘,你前阵子不是说靠山总会倒的,不如自己做山吗?”
黎宁:“...傻孩子,那是说给别人听的。”
这别人正是薛怀瑾。
黎宁:“多喜你看,我这姿色还能入的上那薛怀瑾的眼吗?”
黎宁自然是好看的,不然也不会被誉为京城第一美人。
多喜突然抽泣出声:“娘娘,咱们再不济也是英国公府的嫡女,娘娘不要想不开去委身一个阉人啊。”
这话说的有点重,但确实是多喜心中所想,在她心中娘娘的姿色自是上乘,可堂堂英国公府的嫡女...
黎宁喝了口茶水润了润喉:“自从我被府里推进这后宫的牢笼之后,英国公府的嫡女就再无人提起。”
一个无权无势的太后,自然是被放弃了。
唯一的作用就是对薛怀瑾下毒,她站起身,摸了摸多喜的头。
她能隐忍,能勉强吃着克扣的饭食,可不代表她只能这么做。
能过好日子,为什么要过苦日子?
薛怀瑾心思深沉,很难接近,本该循序渐进的,可黎宁就是不想受这窝囊气。
不就是窝囊死的吗,自己不会步她的后尘的。
至少她不是一个人,有系统,还有这个世界忠心耿耿的多喜。
她低喃:“多喜,你可得帮我...”
多喜疑问道:“怎么帮?娘娘只管吩咐就好了。”
黎宁浅笑,交代多喜一段话。
......
每天清晨宫女太监们都会在宫内各个地方洒水,用粗硬的枝条制成的扫帚洒扫地上,以求一尘不染。
被清理好的宫道水还没干,有些滑,稍有不慎就会摔倒。
黎宁身穿一身宫女服,低着头匆匆走过,纤细的腰肢在一众宫女中格外瞩目,黎没走多远,就见薛怀瑾被众人簇拥着走过。
宫女太监们低着头目不斜视等待薛怀瑾离开。
这是前往皇帝的议事殿唯一的一条路,黎宁在这守株待兔很久了。
薛怀远逐渐接近,黎宁装作宫女的样子低下头,身上的香气让她想打喷嚏,但还是硬生生的忍住了。
来之前特意在衣服上熏了许久房间内经常使用的熏香,她就不信这狗鼻子闻不出来。
等薛怀瑾和贺维还有簇拥着的太监们走过,薛怀瑾脚步一顿,回首看向黎宁。
他的步调懒洋洋的,随着薛怀瑾逐渐走近,她能闻到薛怀瑾身上的香味,不同于被刻意熏制的香味,是那种淡淡的梅香,黎宁下意识的闻了闻。
看到黎宁耸动的鼻尖,薛怀瑾的嘴唇微不可闻的勾了勾:“你是今日当值的洒扫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