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起这个,秦忆更是自得,像他这样谨慎的人,可真是少见啊!
既然不知道,那便罢了,江怀自觉也不是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
“这个村子里有三四十户人家,究竟哪一户是咱们一会儿要去的,这你总知道吧。”
听到江怀的问题,秦忆先是点头,紧接着又摇了摇头,而后又点了点头。
江怀无语,真是在打什么哑谜。
“江怀,不瞒你说,我一开始只知道听风堂的据点在这个村子里,但具体是哪一户,我也不得而知。我是来到了此处,站在这里望过去,想了一下,才知道的。那些混小子,只告诉了我大概方位,具体的门户可没说,他们非要让我猜。我已经猜到了,不如你也猜一猜。”
什么?
秦忆也才猜到是哪一户。
江怀又朝着村落望了望,依稀可听到鸡鸣狗吠声,还有袅袅炊烟缓缓从村子里升起。
他有些懵了。
在江怀看来,这些茅屋都差不多,至少从外表上看,没有特别引人关注的地方。
秦忆是怎么看出来的呢?
见江怀一脸凝重,秦忆顿时乐了。
“走吧,咱们进村子里,你再好好想想。”
江怀一动不动,依旧仔细看着,他的目光从村头慢慢地往里面移去。最靠里的那户人家,是离深山是最近的。
会是那一户吗?
江怀不敢肯定。
“走吧,猜不到就算了,我带着你去。”
秦忆这么一说,顿时把江怀的牛脾气拱上来了。
不行,一定要猜到。
江怀心道:听风堂善于刺探消息,善于隐藏,此处虽然已经很偏僻了,轻易不会被人发现。但听风堂若是将据点设在此处,一定要在这偏僻的地方找到最不容易被人发现的所在。
最不容易被人发现,最不容易。
江怀默默地念叨起来。
突然,他手指村头最靠前的一处茅屋,“是不是村子里的第一户人家”?
第一户,看着最明显,恰恰是最容易被忽略的。
一看秦忆的神情,江怀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果然是第一户人家。
“你是怎么猜出来的?”
秦忆有些疑惑,他能看出来,是因为他跟听风堂的兄弟们更熟识些,虽然这些茅屋看起来都差不多,但是第一户,茅屋门边挂着一个破旧的风筝。
其他人家门边挂的有锄头、镰刀、草帽,堆的还有药草、柴火等。只有第一户是个风筝,不就是听风堂吗。
既然听风堂的弟兄让他猜,总得给他点提示吧。
可他没有给江怀任何提示。
莫非江怀也是看到了注意到了风筝。
“我其实是瞎猜的,这个村子里,最容易被人忽视的就是第一户人家。有句话怎么说的,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若是要在这里选址,就选第一户。”
“啪啪”两声,秦忆拍手称道:“真有你的。你知道我是怎么猜出来的吗?你看,第一户人家,门边挂着的是什么?”
顺着秦忆手指的方向,江怀看到了一个不大的陈旧的风筝。
再看其他人家,果然只有这一户是有风筝的。
风筝,风。
江怀笑了起来:“我倒没注意这些细节,那风筝很不显眼儿,看着就是小娃娃们平日里玩耍的那一种,在这样的山村里有一个风筝,可没什么稀奇的。”
江怀不止一次地听到秦忆夸赞他所领导的听风堂。
他对听风堂也十分佩服。
这一次,只是小小的一个玩笑,却让他更真切地体会到了听风堂人的机敏和谨慎。
若不是秦忆带他来此,他实在很难找到这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