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众人默不作声,荀息接着说道:“君上,不如趁此机会放了骊王,让其回到骊戎广布君上之仁德,带您宣传教化当地蛮人。如此一来,不费一兵一卒便可收服骊戎,何乐而不为呢?更何况还有其他戎狄部落在观望呢……”
荀息的一番话,立刻引发了众人的热议。赞成的,认为这是一个宣传王道教化的绝佳时机,有利于晋国的长治久安;反对的,认为骊王狡猾贪婪,必将背信弃义成为晋国的心腹大患。
转眼之间,大殿上热闹非凡。
姬夏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连忙在心中暗问老者:“如此情景,我该如何应答?”只听那老者轻声说道:“顺着荀息的话说,这应该也是君父授意的说辞。”
还没等姬夏开口,就见太子申生起身说道:“荀大夫所言貌似有理,实则不然。这骊王屡次三番侵扰我晋国边境,烧杀掳掠,无恶不作。边境百姓,怨声载道,莫不对其恨之入骨!要说是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也不为过!如果此次贸然放过此贼,恐为后患!”说着,申生转过身来,向着晋献公深施一礼,接着说道:“公父,儿臣恳请斩杀此贼,以儆效尤!”众人也附和着说道:“太子所言极是,此贼不除,国无宁日!”
荀息听了太子申生及众人的说辞,脸上青一阵儿红一阵儿,竟然无言以对。
大殿之上,瞬间陷入了可怕的沉默……
良久,姬夏清了清嗓子,起身朗声说道:“公父,荀大夫所言谋国之远,用心良苦;太子所言一心为民,苍天可鉴。放与不放,还请公父决断!”
晋献公闻言,起身向众人扫视一周,缓缓说道:“今日时候不早了,众爱卿也都累了,大家都散了吧!侍卫何在?将那骊王暂且收监,择日再议!”
众人闻言,齐声说道:“谨喏!”
当天夜里,荀息秘密进宫,与晋献公谈了一夜。拂晓时分,才从宫中出来。
他亲自驾车来到了收押骊王的监牢,向看守的小吏出示了献公的玄铁令牌,小吏验过之后转身向牢内走去……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小吏领着骊王走了出来,将人交到了荀息的手上,说了声:“大人,您慢走!”便“咣当”一声,关上了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