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时辰之后,前面出现了一片开阔的平地,正在奔跑着的重耳突然停了下来。只见他下马之后,卸下甲胄、摘下面具,露出了自己的真容。他不是别人,正是重耳的管家狐忠。狐忠身材与重耳相仿,面容稍显消瘦,但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坚毅和机智。他穿着重耳的华丽服饰,虽然有些不太合身,但却足以以假乱真。
勃鞮走上前来,一脸怒容地盯着狐忠。他用力抓住狐忠的衣领子,大声呵斥道:“你是何人?竟敢穿上重耳的衣服糊弄本官!重耳究竟哪里去了?”
狐忠并没有被勃鞮的气势所吓倒,他挺直了身子,毫不畏惧地看着勃鞮,嘴角甚至还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狐忠冷笑一声,说道:“哼,我乃重耳公子的贴身管家狐忠!今日听闻特使要加害于公子,特意换上公子衣服以护其周全。公子得知消息,早已离开此地,往别处去了。至于具体去向,就凭你也配知道?”
勃鞮听了狐忠的话,心中不禁一惊。他没想到重耳竟然提前得到了消息,而且还有人特意来给他送信。他死死地盯着狐忠,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丝破绽。但狐忠表现得十分镇定,让勃鞮一时无法判断真假。
勃鞮沉默片刻后,松开了狐忠的衣领子。他心想,如果狐忠所言属实,那么再纠缠下去也无济于事。不如先将此事汇报给特使,再作打算。
狐忠见勃鞮松手,心中暗喜。他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衫,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对勃鞮说:“大人若是不信,可以四处搜查一番。不过我劝大人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公子此时恐怕已经走远了。”
勃鞮狠狠地瞪了狐忠一眼,转身带着手下离去。狐忠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中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暂时算是躲过了一劫。但是,他也明白,这只是权宜之计,重耳的处境依然危险。他必须尽快找到重耳,帮助他脱离险境。
再说那勃鞮,打马疾驰,不多时便与身后的吕省会面了。
吕省见状,连忙问道:“勃大夫,可否擒住仲公子重耳?”
“哎!”勃鞮一声长叹,顺手将马鞭摔到了地上,说道:“我们被那重耳给耍了!他的管家穿着重耳的衣服,领着大家瞎转了半天,早已给重耳争取了逃生的时间……”
“这不可能!我们的计划如此天衣无缝,消息是怎么泄露出去的?难道说你又被那个狡猾的管家给骗了不成?”吕省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和失望,仿佛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感到十分困惑。
勃鞮皱起眉头,陷入沉思。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恍然大悟的神情:“如此说来,极有可能。那重耳必定是要前往秦国,他巧妙地利用管家来迷惑我们的视线,让我们误以为他会朝其他方向逃跑。等我们放弃追赶后,他便可以趁机逃往秦国……”
勃鞮一边说着,一边捡起地上的马鞭,轻轻挥舞着,似乎在模拟重耳逃跑的路线。他的语气越来越坚定,显然已经相信了自己的推断。
吕省听了勃鞮的分析,心中越发焦急。他跺了跺脚,催促道:“那还愣着干什么?咱们得赶紧追上去啊!不能让重耳就这么逃脱了!”
“遵命!”勃鞮高声应道。他动作迅速地翻身上马,手中的马鞭一挥,座下的骏马立刻飞奔起来。吕省也连忙跟上,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着西南方疾驰而去。他们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扬起的尘土之中,只留下一片喧嚣和紧张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