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环笑了:“你倒是多心了,咱们是同根同宗,便是有什么给你不也是应当的,说这话可就生分了,还不赶紧随了我去看看后院,有了什么想法就和我说说,好多着呢。”
贾芸连忙应了,跟着贾环去后院看了看,两人一时商议妥当就分开各走各的了。
赶着回了家,贾芸的母亲韦氏正在炕上捻线做针线活呢,见他喜滋滋的自己掀了帘子进来,便赶着叫家里的小丫鬟线儿去拿了留在锅里的饭菜给贾芸吃。
贾芸洗过手脸,坐在那里一行吃,一行把这番奇遇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母亲,韦氏一听这话,连线也不捻了,只在那里看着贾芸发呆,半天才呐呐出声:“那个环哥儿竟是这样能干,才几岁就置下好大一间铺子出来。”
贾芸笑道:“何尝不是呢,我也是惊讶了半天,初以为他在诓我玩呢,谁知道竟是真的。”
说着就从怀里拿出银票给母亲看:“母亲且看,这是环三叔给我铺子周转用的,说没有了再去他那里取呢。”
韦氏接过银票,看着上面的数字一时反倒失了神:“想不到这环哥儿如此的豪富,娘也是好久没有见过这许多的银子了。”
贾芸笑着拿回银票:“母亲放心,等儿子攒下家底,也出去闯荡闯荡,给母亲买多多的铺子和房子,让母亲看了喜欢。”
韦氏笑了:“那我就等着我儿这一天罢。”
赵国基把贾环送进了府里,和赵姨娘交了差事,就赶紧回了家里把这喜讯告诉家人。
别人倒也罢了,倒是把他的大儿子赵勋喜得无可无不可的,长到他这个岁数的小子,一般的都已经出去找了活干,顶了大用了,有的还已经定亲生子了,只有他铺子铺子没人要,府里府里不肯要,就是媒婆也是绕着他家走,引得全家都为他的事情在愁,母亲还为此掉过几点眼泪。
现下可好了,不怎么的,他家竟入了贾环的眼了,就连他这个瘸腿的也沾了贾环的光了,这可把他给激动坏了,只想着今后该如何报答贾环,只怕是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了。
赵国基家的也是感动的不行,只坐在炕边抹泪,往常不愁别的,她就愁自己的大儿子将来的媳妇,之前还想和赵国基说说,不行就奉承奉承赵姨娘,让她和府里说说好话,这大姐儿的婚事就不要让府里做主了,留着将来和大哥儿换亲用,到底心里只是想头,还没有敢说。
现在可好了,哪里还用换亲一说法,赵国基已经摇身一变成了管庄子的大管事,她过几日就去铺子当差,大哥儿更好,索性成了手握秘方的大厨了,眼看着这日子越过越有盼头,她也不禁眯起了眼睛笑出了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家也能买些小庄子做个小财主当当。
一想到这里,赵国基家的一个激灵,悄悄拉住赵国基说道:“环哥儿不是说要给咱们赎身吗,怎么还没动静呢?”
赵国基见她又哭又笑,早已几分嫌弃在心里,听她这么说,不耐烦道:“且忙什么,这离环哥儿说的才隔了几日,你就这么惦记着,就是和二老爷说也得时日罢,你就在这里催催催的,十足的烦人。”
赵国基家的听了就想跳起来吵架,只想着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遂忍住不提。
赵国基的父母见儿媳受屈,赶紧站了出来说话:“这遭瘟的,好好的话不能好好说么,什么叫做烦人,你媳妇略说一说就把你给憋屈坏了,你做这副老爷的样子给谁看。我看还是不要赎身的好,赶着赎了身,别人且罢了,光你一个人耀武扬威的就够瞧了,只怕给哥儿遭祸。不如这样,索性我豁出这张老脸,去和你妹妹说一说,你那个什么破管事就此免了罢,出去倒是和个耗子似的,只回来给家里人脸子瞧,我要你这个孽子做什么?”
赵国基家的听了哪里肯依,眼看得自家就要奔出来好日子了,可不能让这两位老人家给搅了局,忙忙的拦住道:“爹娘且放宽心,儿媳刚刚也是一时情急脱了口,他教训的对,您二位可别怪罪他。”